向孤云的血能入药的事情,还要追述到前世去了。

这一切都跟她那个神秘莫测的师傅有关——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身医术出神入化但人显得十分便宜的师傅。

向孤云初次遇到他的时候,身受重伤,几乎已是强弩之末,这时候师傅出现了,不仅救好了她,还将他带在自己身边,游历四方。

后来师傅看她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的,心疼之下(他自己说的,但向孤云始终觉得是因为有一次他们游历到杭州她又病了,耽误了他寻花问柳)钻进小药房捣鼓了个补身体的方子,还给这个药取了个极其艳俗的名字——“护美丹”。

自此她不仅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不说,血还有了解毒治病的功能。

“自制药方”、“改变体质”,这里面哪一件听起来像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偏偏那个人都做到了,而且还做的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那时候向孤云跟在他身边,时常被他拿出来的东西惊得说不出来话。

其实碧叶虬禠的解药也不是非要她的血不可,不过到底是毒蛇之王,方子里有几味药材极其难寻,等寻到了估计人都投胎转世成为下一条好汉了,她索性就用这个最省事儿的法子。

这辈子的向孤云的血当然只是普通的血,厉钰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悄悄的把很多保命的药都制成了药丸,藏在床头的暗格里,包括“护美丹”,但是怕在战场上受伤,恢复太快被人看出来异常,所以一直没有服用,不然以血液的能力,她身上这点伤根本不需要躺这么久。

所谓“医者仁心”(色令智昏)嘛,如今为了救她夫君的表兄,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想到这里,向孤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先前脑子抽了,直接把解毒的事情揽了下来,要是中毒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几十几百个人,她身上这点血非得被榨干了不可!

都怪她那便宜师傅,游历那几年,又要救人,又不肯收钱,两个人穷的叮当响,他还专门捡那些疑难杂症治,遇到需要什么名贵药材的,在病人面前装模作样的耍一番神通,转过头来就笑嘻嘻的放她的血。

搞得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头血牛,向孤云咬了咬牙,发誓等过两年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报仇。

……

为了不引起怀疑,向孤云又耐着性子在床上躺了三日方才下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听雪、折枝给她顶了桶热水,好好的沐浴了一番。

等洗干净从浴房出来,简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顺便,格外的想吃辣椒和肉。

沐浴是折枝伺候的,听雪体贴的去膳房取了膳食回来,向孤云看到那个好几层的食盒,眼睛亮了亮,满怀期待的托腮坐在桌旁。

听雪慢慢的将食盒盖子揭开。

第一层,一碗蔬菜粥,听雪端出来摆在向孤云面前,向孤云看也没看,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食盒。

听雪拿起食盒盖子,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把盒子盖上了。

“??”向孤云眨眨眼,催促道:“继续呀,剩下的也拿出来。”

听雪道:“夫人请先将粥喝了,药奴婢给您放在盒子里温着,待用膳之后再用。”

向孤云看着桌上那碗惨绿惨绿的蔬菜粥,不敢相信:“所以,这是本夫人的晚膳?部晚膳!?”

听雪点点头,不明白为何她的反应如此强烈。

“冯大夫说夫人醒来之后,身子定然十分虚弱,要用些清淡绵软的食物。”她解释到,接着又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向孤云噎了噎,她身子早就好了啊!壮的能吃下一头牛的那种好!

“没,没什么不妥。”向孤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只是看你这食盒好几层,怕你拿忘了什么东西,方才多问了两句。”

听雪了然。

向孤云了无生趣的扒拉了着粥,脑子里是福满楼的烤鸡烤鸭。

她本来也不是个特别爱吃肉和辣的人,只是这几日都躺着,人闷闷的,嘴里没味,今天馋的不行,又吃不上,一时更加想吃了。

有些郁闷的放下了勺子,向孤云端起碗囫囵将那碗粥吞了下去,无论如何,不能浪费食物。

见她吃完,侯在一旁的听雪将碗收走,又揭开食盒,把温在第二层的药碗端了出来:“夫人,该喝药了。”

向孤云脸上的笑,微不可察的僵了一僵。

见她没动作,听雪只以为她没听见,又提高声音重复道:“夫人,您该喝药了。”

向孤云干笑一声,一本正经道:“太烫了,先放着我一会儿喝。”

听雪有些疑惑的拿指腹碰了碰碗壁,不烫啊……而且,夫人压根没有碰到碗,难道是靠眼睛看知道药烫的?

不过她向来习惯不多问,闻言便听话的将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向孤云端坐在桌前,眼风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那碗黑黢黢臭烘烘的东西,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中有了决定。

一本正经的对听雪道:“我记得我的嫁妆里面,有一套文房四宝,这会儿索性没什么事要做,你去替我找出来。”

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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