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先生,恭喜你活得本次的冠军,但是我们比赛方做了一致决定,打算永久取消你的赛车资格。”卓幕安回到起点,举办方扶了扶眼镜,公事公办的说道。

“和我一起的女人呢?”卓幕安四处张望也没有找到她,抓着举办方,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那位小姐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信,让我们交给你。”

卓幕安双手颤栗着,把素白的纸张铺展开来时,面上的悲哀冲动,都静止了。

许锡森还是来了澳洲,带着顾清仪一起回去了。顾清仪像是变成了哑巴,一个字也不肯说。

可当日的赛事早就通过网络媒体传得世界皆知,饶是许锡森不想知道也难。

顾清仪彻底藏了起来,每天待在卧室里半步不肯离开,许锡森每天会去看她,守着她机械的吃饭喝水洗漱,把最新的情况告诉她。

约莫半个月,许锡森带来了她曾经最想听到的消息。

“一审结果宣判了,卓氏违法使用违规建材,有期徒刑十三年六个月。另外我已经联系了赵泊回来,法院的传票应该寄给苏雅琳了。”

顾清仪蜷缩在角落,脑海中一团乱麻,从所适从。

她像是陷入了沼泽,他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忍不住向他伸手,可是她很清楚,他帮不了她,反而会被她一同带入淤泥之中。

“清仪,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憋坏了自己。”许锡森弯下腰,抚着她的不安,“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现在而言,没什么比让你开心更重要。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顾清仪绝望了张了张嘴,却没办法发出声音,隔了好久,才有沙哑的轻声从嗓子里割出。

“他早就知道我是顾清仪了。”

晶莹硕大的液体,从她眼角滚落了下去。

从靠近他开始,就一直顺利得令人质疑,直到他在阿尔伯特赛道上叫出他的名字,她才恍然大悟。

他早就知道,所以他任由自己靠近,带自己去墓前,在春江的游轮之上向自己求婚,纵容她盗取公司机密,在她害卓氏被质监局暂时查封后带她出国旅行。

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包括在跑道上解开安带。

他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害她险些葬身火海。可是他眼下所做,又是什么意思?

顾清仪抬头,凝视向许锡森,眼泪决堤,“我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去问他呢?”许锡森替她擦去眼泪,握着她的肩,迫使她看向自己,“几日后就是二审,清仪,你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件事情了,一旦一切尘埃落定,我也没有办法了。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够明白的,不要拘泥于过去,多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

顾清仪摇头,嘴角往下弯着。

她不能后悔,否则这一年来所作的努力功亏一篑,她也没有颜面面对过去的自己。

一股呛鼻的气息从门缝传来,顾清仪下意识挪过目光,瞧见泛泛涌来的黑烟时,熟悉的画面从脑海中奔袭而来。她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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