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即墨襄出手便欲至秋肃霆于死地,两人在室内激烈交手,即墨襄双眼通红,根本不顾会不会伤到忆语和即墨晟。

秋肃霆一边招架一边还要顾及忆语的安全,一心两用,渐处下风,终于一个分神被即墨襄一掌击中胸口,后退数步,噗的喷出一口血来。

“肃霆!”忆语惊叫一声,慌忙上前扶住秋肃霆。即墨襄见此情景,更加怒不可遏。

即墨晟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一把抱住即墨襄的腿哭道:“爹,晟儿求您饶了叔叔和语姨吧,不要再打了。”

“滚开!”即墨襄拎起即墨晟小小的身子往后一丢,狂怒之下控制不住力道,竟将即墨晟丢出门外。

忆语看到,大惊失色,尖叫道:“晟儿!”她仰头,愤怒地看着即墨襄:“你疯了吗?”即墨襄这才想起这间石室是建在半山腰的峭壁上,他蓦然转身,纵身跃下。

“肃霆,你要不要紧?”忆语流着泪擦着秋肃霆嘴角的血丝。秋肃霆压下胸口狂涌的血气,迅速拿下墙上的佩剑和药架上的金疮药,道:“我没事,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来到门口,秋肃霆往下一看,山下亮着几十只火把,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他返回石室,从药架最西面的一个石孔中摸出十几只闪着蓝光的飞镖,微叹了一口气,抱起忆语,道:“待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要紧紧跟在我身后”忆语点点头。

山下,二十几个大汉举着火把将秋肃霆和忆语团团围住,从身形来看,这二十几个人都是高手。即墨襄站在外围,冷冷地看着圈中的两个人,即墨晟被曲九拉着站在他身边,小脸上满是泪痕。

僵持半晌,即墨襄突然轻叹一声,沉声道:“忆语,你若是自己走过来,我留他全尸。”

闻言,秋肃霆攥紧忆语的手,忆语抬头看他,眼中泛起凄楚,她转过脸,看向即墨襄,道:“他若死了,我也不要独活。”

即墨襄眼神一暗,喝道:“动手!”二十几名大汉同时向秋肃霆攻来。

“不,不要,爹爹,不要杀语姨,不要啊,晟儿求您了,爹,不要杀语姨……”一旁的即墨晟哭叫起来,挣扎要来扯即墨襄的衣襟,却被曲九紧紧拉住。

即墨襄盯着战圈中被大汉隔开的忆语脸上那焦急担心的神情,脸色冰冷,如雕塑一般站在夜色中。

二十几个大汉都全力围攻秋肃霆,饶是秋肃霆武功了得,片刻苦战之后,身上也被划了好几刀,半幅衣襟被鲜血染红。

忆语站在圈外,看着刀光剑影中秋肃霆那染血的身影,绝望的泪珠颗颗滚落。

月亮隐进云层,肃杀的秋风中,血腥的气氛愈加浓厚。

见秋肃霆浑身刀伤,渐渐不支,二十几个大汉得胜心切,动作已不似一开始那般谨慎严密。

就在此时,秋肃霆突然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同时,十几点银光在夜色的掩护下迅疾射向下面的大汉,镖无虚发,一下子便有十五六个大汉滚到在地,痛苦哀号。镖上有毒,一旦划破皮肤便会剧痛不已,超出常人能忍受的程度。

趁着剩余五六个人发愣的当儿,秋肃霆拉过忆语的手便欲遁去,然而忆语转身的刹那,目光扫过即墨襄,却赫然发现他挽着弓,箭尖瞄准秋肃霆的背心。电光火石之间,忆语身子一侧,挡在了秋肃霆的背后,同时,即墨襄手中的箭离弦。

“语姨!”即墨晟一声尖叫,秋肃霆回身,利箭正穿透忆语的肩胛,冰冷的箭头从她肩头穿了出来。“忆语!”秋肃霆扶住她软倒的身子,扬手,射出一直紧捏掌心的最后一只毒镖。

“语姨……”即墨晟哭叫着,使尽全身力气挣脱曲九的手,向忆语跑去,曲九慌忙追上,将他拦腰抱住,即墨晟又踢又打,哭的声嘶力竭。

看着自己射出的箭没入她的后背,看着她瘫软的身子,即墨襄呆呆地怔在原地,他不想杀她的,从来都不曾想过。怔忪间,一点银光射来,他忘了要躲。随着飞镖没入血肉,剧痛传来,他却仍直直地站着,愣愣地看着秋肃霆疯了一般挥剑逼退围上去的五六个大汉,然后抱着忆语消失在夜幕深处。

“忆语,你要挺住,忆语。”秋肃霆一边飞奔一边和怀里面色惨白的忆语说着话,就怕她睡过去。

“肃霆,我的肚子……好痛……”冷汗从她额上滴落下来,原本嫣红的唇此刻已没有一丝颜色。

肚子痛?难道要生了?可是,按正常来说,起码还要半个多月才会临盆。现在就肚子疼,可能是因为受伤和情绪波动引起的早产。看着忆语犹在溢血的肩头,秋肃霆心急如焚,拼尽全力疾奔,道:“忆语,再忍一下,马上就到了,忆语……”

就在忆语快要昏过去时,一点亮光终于映入了秋肃霆的眼帘。

这是一户在山上打猎为生的猎户,家里有一个老母亲,一对青年夫妻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刚做父母,青年夫妻看到快要临产的忆语,非常热心地提供了他们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包括烧热水,找干净衣服给他们换,那个女子更是帮助肃霆一起为忆语接生。

随着一声有些虚弱的婴儿啼哭,黎明的第一丝曙光出现在了这间木屋的窗前。忆语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浑身衣物和秀发已被汗水和鲜血浸透,她耗尽了力气,闭上眼睛浅眠着。

秋肃霆坐在床沿,紧紧握着忆语有些冰凉的手,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从这个性格刚强的男人眼中簌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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