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秋肃霆醒来,一睁眼,便看到趴在床沿的忆语,长密的睫毛微翘,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他愣愣地看着那一抹泪痕,想到:难道是为我吗?心中一乐,忍不住抬手想替她抹去,谁知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一阵疼痛下,他狠狠吸了口冷气。

轻微的声响惊醒了她,睫毛微微抖了几下,她睁开了眼睛,对上他晶亮的黑眸,短暂的怔忪后,她忙坐起身,抹抹小脸,道:“你醒了,还疼吗?”

秋肃霆摇摇头,道:“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说是小伤。”忆语有些难过道。

“真的不算什么,只是又要委屈你在这石室中多呆一阵子了。”秋肃霆有些歉疚的一笑。

“都是我连累的你。”忆语垂下小脸。

“还不如说是我的易容技术不过关,早知道,把你易容成山下那位老兄,或许就不会被发现了。”秋肃霆眼眉弯弯道。

忆语一怔,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那只熊,忍不住轻笑出声。

见她笑了,秋肃霆也笑了起来,却震动到背后的伤口,笑容顿时有些龇牙咧嘴。

忆语看着他,他就是有这种能力,和他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他总能逗笑她,让她想难过都难过不起来。

不同于圣女山石室的温暖融洽,偌大繁华的即墨府却是一片冰冷死寂,仆从们人人自危,就连主子们也不敢多发出一丝声音来,因为忆语的出逃,已经让那个原本冷漠的男人彻底化身为地域恶煞,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人头落地。

站在汐华苑的院门口,即墨襄定定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想起她此时正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双拳紧紧握起,发出咯咯的声音。

少时,曲九静静地来到他身后,“查到什么?”即墨襄冷冷地问。

“启禀少爷,派出去的部下传回消息,查得此人是百州国有名的侠医,秋肃霆,其父,就是当年带着百州国挽澜公主辞官隐居的御医秋璇。”曲九毕恭毕敬道。

“人带回来了吗?”

“启禀少爷,挽澜公主三年前去世,据说秋璇因无法救回自己的妻子而一夕白头癫狂,后来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除了父母,秋肃霆并无其他亲人。”

即墨襄转身,“马上张贴海捕告示,全国悬赏通缉此人。”

转眼一月过去,期间,秋肃霆曾易容进城采购物品,看到通缉自己的告示,只淡淡一笑:“想不到自己还挺值钱,十万金。”

这一个月中,忆语呆在石室之内,不曾下山半步,却从不感觉到无聊,忆语心知,这都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心中,情愫暗生。

一个月的朝夕相处,秋肃霆发现,她的笑颜,她的眼神,她的细语,她的轻愁……和她有关的每一样,都深深吸引着自己,渐渐不能自拔。

他肯定,自己曾经一个人怡然自乐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果哪天她离开了,他整个人一定会如被掏空一般。怀着满满的爱恋之情和一丝羞怯,他决定向她表白。

看着坐立不安的秋肃霆,忆语微微凝眉,今天的他有些奇怪。在他第七次站起又坐下后,忆语终于忍不住问:“秋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秋肃霆抬头看着她,少时,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似的走过来,在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道:“我有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忆语点点头,一双大眼认真地看着他,最喜欢听他讲外面那些精彩的故事了。

“二十三年前,百州国有一个少女,出身高贵,姿容无双。那一年,少女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父母要为她挑选夫婿,少女却不愿自己的婚姻由父母做主,便提出了一个条件,父母认同的那些男子,要是那个的武艺能让自己甘愿认输,她才肯嫁。

少女的武艺其实一般,比武中,要是赢了,她便说对手太过懦弱,她不满意,若是输了,她又说,对手太过粗暴,不够怜香惜玉,她不喜欢。就这样,十几个父母精心挑选的对象都被她否认掉了。

有一天,来了一个男子,声称他不用碰到少女的衣角,便能让少女乖乖认输。少女大怒,与之交手。男子仗着轻功高绝,只避不接,一圈追逐下来,少女气喘吁吁。

此时,那男子突然射出一颗琉璃,点中少女的穴道,少女动弹不得,大骂男子卑鄙。男子一笑,再弹一颗解开她的穴道,少女便又追打上来,如此反复四次,少女愣是不认输。

男子见纠缠的久了,心生一计,弹出第九颗琉璃,点中少女的笑穴,少女顿时笑翻在地,男子问她认不认输,少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道:‘我认输了,快解开我的穴道。’

就这样,少女最终与那位男子结为连理,而那九颗琉璃,也被少女作为男子送他的定情信物,珍藏起来。”

忆语抬头看向墙上他的佩剑,却发现原先那九颗紫色琉璃已不见踪影。

她转过脸,却发现那九颗琉璃躺在他的掌心,浅绿的丝线串着那晶莹的紫色,美丽非常。

秋肃霆看着她,眼神无比真挚,道:“这九颗琉璃,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她说,若是哪天我遇到了想要珍爱一生的人,就把这九颗琉璃送给她作为定情信物,因为,这九颗琉璃,的确让她得到了我父亲一生的独爱。”

忆语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小手微微攥起。

“忆语,你愿意,戴上它吗?”他充满希冀而又小心翼翼地问。

忆语看着他掌心那晶莹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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