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城。

原本雄伟的皇城此刻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城墙上布满了血迹,烽火在蔓延着。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急匆匆的冲到了慈宁宫,他手提着一把血腥气极重的无锋长剑,背后跟着一片金甲虎贲。虎贲卫士们皆是身着重甲,行走的时候甲片碰撞交击,发出低沉的铿锵之声。

“陛下!孩子出生了!母子平安!”一个双手沾血的婆子从宫里冲了出来,她的双手还紧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男人接过孩子,嘴角勉强扯出来一抹笑容。但并没有看多久他便抬手把孩子送到了虎贲统领面前,

“十万火急,把孩子交给学宫的傅祭酒。”

虎贲统领并没有多说话,他只是沉默的接下了孩子,解下胸口的重甲,把襁褓系在了怀里。

怀里的孩子传来响亮的哭声,男人盯着虎贲统领的胸口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像是在传达着千言万语。

埋头走进慈宁宫,这里原来是太后的宫殿,此刻却被当成了新皇子的产房。

让背后的虎贲守在原地,男人慢慢的推开了门口的屏风。

女人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男人走过去抚摸着被子,感受着被子下女人的颤抖,他叹了口气。

“孩子朕已经让最好的虎贲送到傅祭酒的手里了,希望傅祭酒能突围出皇城。”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眼前的女人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双饱含着泪水的桃花眼。

“抱歉,朕对不住你们母子。”男人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俯下身抱紧了面前的女人。

“陛下不必向臣妾道歉。”听到男人的话,女人再次流下了眼泪,“臣妾……臣妾只是担心孩子……”

“不用担心他,朕看过他了,哭声很响亮,以后肯定能长成一条好汉。有傅祭酒教他,爱妃大可放心。”

听到这里女人便不再说话了,她只是紧紧抱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要把男人的一切都烙印在脑海里。

此时门外响起了虎贲焦急的奏报,南门已被攻破,男人的眼神凌厉了起来,放下怀里的女人,他重新提起了剑。

来不及跟女人告别,男人迈步急匆匆的走出了慈宁宫。

“诸位先生情况如何?”

“回陛下,白先生带来的十八位绝顶多数已经失去了联系,南门怕是难以接近了。”一位虎贲单膝跪地奏报道,“现在四大城门已破三道,我们只剩下北门一条道路还在坚守。”

男人并没有说话,他提剑看向灰暗的天空。

空中什么也没有,抑或是什么都被潜藏了起来。

“我们从南门杀过去,为傅祭酒争取时间。”男人说。

“陛下!万万不可啊!南门太危险了!”听到这句话,一众虎贲俯首跪地,纷纷劝说起来。

“请陛下收回成命!若是遇上绝顶,我等断无护卫陛下之能!”

“还望陛下三思啊!”

男人看着眼前跪地的一众卫士,无奈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盛京已经被大阵封住,我等,恐再难有生机。”

“陛下,跟着统领去找傅祭酒吧!傅祭酒神通广大,定能穿过这大阵的!”

男人并没有调换命令,他抬起剑慢慢的欣赏着,长剑没有锋刃,却也沾满了无数的猩红。

“朕已有死志,只可惜那个计划只完成了一半,朕却已经功败垂成。”

“陛下!”

在无数虎贲的喊声中,男人提起长剑向南门冲去。

紧跟着的,是无数重甲虎贲,他们手提长枪跟在了那抹明黄色的背后。重铠关节处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多年后,洛城。

天气炎热,太阳烤在地面上冒起蒸汽,把远处的地面映的有些反光。

洛城背靠着西山,虽然地域偏南但河湖并不广泛。

街道上看不到什么人,也对,这种天气没人喜欢在太阳底下暴晒。阳光把地面烤的熏熏的,看远处的景色有些扭曲,这种天气把人也烤的懒散,整座城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刘庆很早就起床了,清晨的天气并不算炎热,正好适合干活。

刘家是做酒馆生意的,酒的类型不多,唯一令人称道的就是自家酿造的洛城黄酒。能在黄酒前面加上洛城俩字,算是为数不多的值得刘庆自豪吹嘘的地方了。

至于今天为什么这么早起床,还不是因为今天是新酒出窖的日子。

话说这个洛城黄酒,用的确实是好材料,粒粒精挑细选的好糯米做的酒曲,加上刘家的独家秘方,加上一瓢西山井水,封进酒坛里。新酒开封后味道醇香浓厚,细细的品一口,唇齿留香。如上亭台高楼,飘飘欲仙。

所以洛城黄酒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亭台花雕。

所以现在洛城的街道上唯一挤得满满当当的地方,就是刘家酒坊门口的街道。

酒坊里自然也是挤满了人,刘庆从二楼往下看,队几乎要排到对面去了。

“老刘,时候差不多啦,什么时候开窖啊!”低头看见熟人,一个老头抬头看向二楼的老刘,抽着鼻子问。“大伙从今天寅时就开始等了,能不能早点开窖啊!”

“时候不到,味道就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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