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在六月中下旬。薛延提前就规划好了离校的事情,便挑了个课少的日子,跟裴越川一起去了医院。

自从上回运动会期间遭遇突发状况,在裴越川的公寓被对方标记之后,薛延发现整整一个五月份,他都没有出现极其剧烈的发情期预兆反应。

六月推迟到将近下旬,薛延也准备去复检一下腺体状况。

有裴越川的陪同,这次的医生还是之前Alpha的主治林医生。见薛延来了,便心领神会吩咐他进内室里做提取检测。

外面,裴越川坐在桌前等着。林医生例行问诊:“最近还稳定吗?上次我们对这个Oga的信息素进行了部分试验研究,还没得出结论。”

裴越川不急不徐道:“我有他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便是,这病治不好也罢,他只需要薛延的安抚就可以。

林医生哂笑:“那个小朋友还没逃走?Alpha可都是些可怕的生物。”

“他现在是我的Oga。”

裴越川撩了下眼皮,淡淡道:“以后也会是。”

助理护士从内室里出来,将更新完毕后的诊断报告递给医生。林医生看了Alpha一眼,又迅速翻阅了一下报告上的各项数据指标。

半晌,他沉吟道:“小裴,你忍挺久了吧?”

按照两个月前Oga腺体的撕咬程度来看,这次的情况竟然清心寡欲不少。在这段时间内,薛延的腺体并未出现过于激烈的痕迹,所以生长发育得很顺利。

裴越川不置可否,面色沉静如水:“熟了吗?”

“基本发育成熟了。”

林医生找了支笔,在重要指标上画了个圈,叮嘱说:“近期可能会经历Oga成熟后的第一次正式发情期,可以注射抑制剂了。”

“但是这个日期无从推断,一般来说都是成年当天。不过你之前干的混蛋事把他原本就紊乱的发情期搅得更乱了。”

裴越川静静听完,又问:“最深能标记到什么程度?”

林医生面无表情:“强迫标记是犯法行为,况且他刚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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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到最终诊断报告后,两人一起从ABO专科诊所里出来。

这一次的腺体检测时间最久,应该是进行了更为面的排查。薛延看了眼一张纸概括结果的报告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初步成熟”四个字。

大概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正常闻到Alpha的信息素味,成为一个气味交互的Oga了。

裴越川显然比他更早知道检测结果,又递了一盒抑制剂给他。

“放假带回去,防止意外发情。”

之前注射抑制剂的空虚感过于深刻,以至于薛延本能抗拒用抑制剂来度过发情期。他没接药剂盒子,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攥得报告单一团褶皱。

“不用,只回去两天,会不会发情我心里有数。”

确实只是嘴硬而已。其实薛延也拿不准自己这次会不会突然进入发情期,但他还是下意识极其抵触抑制剂,尤其是标记过他的Alpha所给的抑制剂。

而裴越川拿着药盒的动作却一顿,垂眼不笑的时候有种沉沉的压迫感与进攻性,看得薛延心尖猛然一悸。

“我和抑制剂总得带一个走吧?”

薛延不情不愿地接过东西,“托运你太贵了,还是抑制剂比较方便。”

真是被狗A吃得死死的。

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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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离校,薛延跟白星买的是头一天晚上的机票。

下了飞机,已经是凌晨的点了。白星的哥哥过来接的机,驱车带他们回市区。

薛延住的还是薛老爷子在市区里留的老房子。梧市地处江南一带,老房子都是巷陌里水墨画般晕开的白墙黛瓦。

分家过后,薛家老宅就只剩老爷子带着薛延住在里面了。近几年城市规划,老宅被划入拆迁范围内,还迟迟没有动工。

车内,白星跟他哥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薛延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车水马龙。

梧市与新年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样的。穿过亟待开发的新城区之后,是市区靡丽繁乱的霓虹。无数蒙尘的江南式老宅藏在旧巷深处,像是与这个花花世界脱轨一般。

“小薛清明的时候怎么没回来?”

白星的哥哥白溪也是个Oga,今年刚硕士毕业回梧市工作。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薛延经常摸到白星家里去蹭饭写作业,他们家里人也都熟识了。

虽然薛延话少,人也有点恃靓行凶的味道,但白星跟着薛延几乎没有吃过一点亏。

薛延冲白溪笑了下,简短解释:“懒得回来。”

车停在薛家老宅附近,薛延下了车。

这次回来也只有三天不到,他没拖行李箱。老宅里还有不少薛延高中时候穿剩的旧衣服,夏天都好凑合。

推了门,家里空空荡荡的,一点生气儿也没有。许久没有住过人的房间里湿气很重,他打算明天再将被褥拿出去暴晒一番,现在只好将就一晚了。

薛延从小到大睡的都是二楼的小房间。房间不大,额外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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