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殊是被自己手机里日复一日的闹铃吵醒的。

熟悉的铃声响起的瞬间他倏然睁眼醒了过来,回想起梦中的恐怖,又是一身的冷汗,不等他缓口气松神,陌生的环境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齐殊屏着呼吸慌神打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酒店,周围空无一人,他动作轻缓地坐起来,警惕又胆小地环视陌生的屋子,顿时被身下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大叫了一声。

他慌里慌张地掀开被子,险些被大片的红色吓晕。自己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从胸口、到腹部,再到光裸的两条腿,密密麻麻地遍布吻痕和骇人的掐痕,大腿的痕迹更甚,有些已经开始发紫发青。而这甚至都不是最严重的地方令人最难以忍受的、最疼的、足以惊叫出声的,是股间红肿糜乱的幽深处。

下体痛得要命,齐殊心惊胆颤地伸手扒开瞧,接触的瞬间像是被狠狠蜇了一番,大小阴唇严重充血向外嘟着,像是被恶兽在锋利的牙间狠狠咀嚼过一般。

齐殊不敢再看下去,掩耳盗铃地抓着被子将自己拢进去。

这是真的,他克制不住地发抖,这竟然是真的。

他被一个陌生的变态侵犯了。

齐殊立刻想到报警,就在他在床上翻找手机的时候,身侧的手机毫无预警的突然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发现只是闹铃的声音。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

不对,这不是自己订的闹铃,他从来只在早上定一个就足够的。

齐殊咽了口唾液,慢慢向手机伸出手,触电般地将它翻到正面,又立即缩回去。

屏幕上的闹铃比他每天原定的时间晚五分钟,显然是在齐殊不知道的情况下添加的,光亮的屏幕上明晃晃挂着新添加的闹钟名:

要好心情哦:)

熟悉的铃声和振动声此刻仿佛是催人命的咒令,宛若要将人拉入深渊地狱,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对他发出莫大的嘲讽和警告。

床尾的被子上整齐地放着一摞衣服,是大小正合身的衬衫西裤,床脚摆着一双新的皮鞋,尺码也正合适。

齐殊光脚披着被子慌乱地在房间里找来找去,除了床脚的一套新衣服外别无所获。

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呕吐,奔到洗漱间干呕了半天,除了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那个变态对他了如指掌,知道自己的住所,掌握自己的衣服尺码,还修改了他的闹铃。

齐殊接了捧水,使劲地搓了搓脸,又喝了两口压住呕吐欲。

报警会暴露自己的秘密,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他现在反应过来,从小隐瞒这个不耻的事情,现在宁愿就这么受着。

男人不是把他扔下了吗,说不定已经玩够了……他只要忘记这件事情就好了,对,就这样,没事,没事的。

齐殊望着镜子里惨白的脸,尽力挤出一丝笑来。

他呆滞地给自己套上衣服,视线滑过床头,愣住,又机械地移开。

酒店的床头是一块木制的床板。

整整一天,齐殊如坐针毡,即便他再怎么给自己暗示,可他总忍不住想身上的衣服到底是哪里来的。

穿在身上简直比数根钢针同时扎他还要让人难受。

他难以自控地胡思乱想,整个人都快要被各种惊骇的念头挤爆,手机突如其然地开始振动,在桌面上嗡嗡移动。

齐殊飞快地伸手划掉,丝毫没注意旁边林帆的皱眉不耐,只睁大了眼死盯着手机,刚刚的一瞬间,足以让他看清屏幕上的文字,依旧是被设定的闹钟:

上班辛苦了:)

点开桌面的时钟,除了自己定的一个和已经响过的两个,下面整齐排列着三个还未到时间的闹钟。

记得好好吃饭:)中午12:00

下班注意安:)下午6:00

晚安宝宝:)晚上10:00

如同是一个接一个累积的惊吓与恐吓,齐殊在极剧地恐惧巅峰反到诡异般的生出自暴自弃的冷静,他挨个将五个闹钟删除,就像试图将过往发生的一切抹平。

“……齐殊……齐殊…喂!”

一叠文件从天而降,被人啪地扣在桌上,险些打到脸,齐殊看过去时,林帆已经不耐烦地回了头,随手指了下,说:“这些整理好,下班前组长要。”

齐殊啊了声,翻开看了看,小声问:“那个,我按照资料整理报告就好了吗?还要做——”

“哎,不就是整理下数据嘛,我前面都弄好了你看一下不就行了。”林帆不耐烦地翻了下手机,啧了一声,“又不难,我正忙着呢。”

“啊……不好意思。”齐殊默默地移回视线。

午休时间,所有人去食堂吃饭,齐殊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按时吃饭的提醒,胃里一阵翻涌,趴在桌上休息。

他在时断时续的梦中又听到昨晚那个恶魔一般的声音,四周都是凝滞的黑暗,如同陷入泥泞腐烂的沼泽,逃无可逃。

直到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回来,谁也没在意那个突然惊醒,独自在座椅上眼神呆板无精打采的人。

下午按照数据模板整理好报告还给林帆,齐殊浑浑噩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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