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殊在一片黑暗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后,依旧是无尽的漆黑。他恍惚了一瞬,以为自己如同在某个偶然的夜晚睡醒一般,昏昏欲睡的闭眼,却被颈后的剧痛唤醒神智。

齐殊猛地睁大了双眼,依旧什么也看不到,这太不寻常了,就算是在最黑暗的夜半,窗边也会有朦胧的光线。

他刚要起身,却被一股骤然反向的力拽了回去,双手高举在脑袋以上,头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手指摸索着探过去,一截截两指粗细的金属管状物体整齐的竖直排布,一条金属锁链穿过其中一根,两端各自镶了圆环,正牢牢地卡在手腕处,身下是柔软的如绸缎般的布料——他被人用手铐绑在了床上。

齐殊难以置信地踢蹬着双腿想要起身,双手使劲想要从头顶的桎梏中脱离,手腕被猛力的拉拽硌的生疼,手铐和床栏撞出哗啦啦的音响,身下的床垫也发出吱吱声响。仿佛都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齐殊躺在陌生的床上急促的喘气,不能逃脱的身处黑暗的恐惧使他更加害怕,心脏仿若在耳边发出振聋发聩的跳动声。

绑架?

可他早就没了父母,工作也是平凡的没有技术的岗位,没有钱,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身边连给他交赎金的朋友都没有一个,就连……就连对他如同对待每一个普通的人释放礼貌的韩经理,都是生活中难得对

他好的人。

或许绑架他的人只是以杀人为乐,而他就是被偶然挑选中的难以反抗的鱼肉罢了。

他突然感到身处一种难以名状的懊悔和恐惧中来。

或许该勇敢一把的,这样他在临死前还算做出了一件值得称为他人生的大事来,就算多年后被人发现身躯残破的扔在街角,他的灵魂也能因为完成过愿望早早消逝。

齐殊体力耗尽绝望地躺在床上,头顶的金属不时发出碰撞,他脑海里乱糟糟地因无法逃脱的命运无望。

陡然,在他急促的深深的喘息间隙中,他听到了一声不属于自己的轻缓的呼吸。

他如遭雷劈的停止了一切动作,像是被骤然按下暂停键,连呼吸都被卡在胸腔,滑稽的小丑。

在这个不知昼夜的房间里,在这个陌生的床上,他的一切举动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绑架人眼里,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未知恐惧感从头到脚将他席卷吞没。

齐殊屏住呼吸,缺氧的窒息感使他的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耳边是一片死寂,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他僵硬的扭动脖颈,向一侧看过去,好像在透过布料和人对视,黑色的无法透光的眼罩将他的眼睛锢住,但他知道,那里或许站着一个人。

过了良久,就在齐殊以为自己变成一具生锈的毫无生气的钢铁时,听到了一声从鼻腔发出的粗沉的嗤笑。

“怎么不动了?”

齐殊牙齿打颤,“看”着身侧的陌生男人。

“好啦。”男人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地笑,像是在安抚和他发小脾气的恋人,“是不是吓到宝宝了?”

齐殊抖如筛糠,头顶的链条哗啦啦的响。

男人手指轻柔地抚上他的脸,被齐殊猛地扭头躲开,虚张声势地大喊:“放开,放开我!你是谁!放开我!”

轻柔的抚摸并未停止,男人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躲避,一遍遍的爱不释手的触碰他的脸颊,在他颤抖的水红嘴唇上流连。

齐殊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可他在极大的慌惧中说不出缘由来,逃无可逃地放低姿态求饶:“你要干什

么!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我要钱干什么。”男人终于开口,凑近了,在他耳边轻说,“我只要宝宝。”

耳畔被裹着低语的气流冲击,惊涛骇浪般在脑中冲撞,齐殊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低低地哀求:“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钱!我都给你!都给你。”

“老公不要你的钱。”男人被逗笑,“老公的钱也都是你的。”

齐殊被他的话吓到,呆惧地喃喃道:“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男人似乎没听清,凑近了好奇地问。

“不是…不是……”齐殊重复着,扭过头去“看”近在咫尺的人,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他突然剧烈的挣脱,用蜷缩的手肘手臂在脸前没有章法地一气乱挥,“不是!不是老公,不是!我有男朋友!你放开我!你不是!放开!”

男人被他的挣扎打偏了脸,动作粗暴地用力钳住他的下颌,声音骤然阴冷下来:“你有什么男朋友!”他晃了晃齐殊的脸,“你看看你!畏畏缩缩,又胆小又可怜,有谁能看上你啊!”

男人毫不在意地在他耳边发出轻蔑的讽刺,齐殊虚张声势的伪装顿时被撕破,大颗大颗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溢出。

他彻底把男人激怒了,他想,完了,他完了。

男人变态一样地又换了语气,温柔地凑近了亲他,嘴唇亲昵地贴在一起:“只有我,只有我爱你,只有我是宝宝的老公。”

齐殊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任他猥亵,滚烫的热泪打湿了眼罩。男人似乎感觉到了,轻笑一声,隔着眼罩亲他的眼,满意于他的温顺,声线低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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