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怎么自己坐在这?”

齐殊被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男人吓了一跳,缩了下肩膀怔了几秒,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看。

直到看清了来人,他抿着嘴不自觉笑了一下,视线挪到面前的餐具上,没回答。随后觉出失礼来,又偏过头去不好意思地笑,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紧张地舔了下嘴唇,在包厢灯光的映照下润的水亮,红艳的舌尖隐在莹白的齿后,叫人看不清。

“韩经理。”

齐殊仰着头小声地喊了一句,没等到回答,躲着对方的眼睛,盯着眉间那块专心致志地看。

韩柏自然地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一贯温和的笑容,透露出令人足以放松的信号。他坐到齐殊旁边,手里端着的杯子放到桌上,发出玻璃相碰的一声脆响,像尾钻进海中的鱼,轻悄悄的融入包厢喧闹纷杂的背景音里。

“不能喝酒?”他歪着头眼神示意齐殊手旁的酒杯,金黄的啤酒盈盈的漂在杯沿,分明是未动的样子。

“不…不是。”齐殊急忙端起杯子,紧张地看了他一眼,“我敬您一杯。”

“好啊。”韩柏利落地和他碰了杯,喝了两口移开杯子,视线里齐殊正拧着眉咕咚咕咚咽最后一口,大概是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喝得急了嘴角溢出了些。

韩柏抵了下嘴角,看出他的窘迫,被逗出声,不含恶意地笑,“这么紧张做什么。”

“怎么不和人聊聊天?”他又继续说。

齐殊默默环视整个房间,同事们或是打探或是不屑的目光透过热闹的人群隐秘地落在自己身上,烫得他缩回视线,回到身旁人温润平和的眼神中。

整个过程快速而隐匿,韩柏并没有注意到,依旧关切地看着身旁的人。

齐殊嘟囔着给自己找借口:“嗯……可能有点困了。”

“那就少喝点吧。”韩柏笑着摸了杯子,“一会早点回家睡觉。”

齐殊盯着酒杯点了点头。

直到饭局结束,身旁的人一直没有再离开,不时扭头和齐殊说两句话。

齐殊顺着人流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回头正看见韩柏站在身后,手臂搭着件大衣。

“这边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齐殊连连摇头,憋红了脸:“不!不用了……经理,我等一会就有了…您快回去吧。”

“我叫了代驾,马上就过来。”韩柏抬手看了下时间,语气温和但又不容拒绝,直接做了决定,“现在太晚了,早点回去,明早还要上班。”

齐殊嗫嚅两下,点点头,缩着脖子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呼出的气息在空中涌出白雾,鼻子在夜风里冻得发红。

听到身侧窸窸窣窣的响,随后齐殊感觉出肩膀多了些重量,整个人都被大衣包裹起来,隔绝了肃冷的风,还带着主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韩柏压着衣领帮他紧了紧,责备的话里藏着关切:“你穿的太少了。”

像是怕语气太重,随后又安慰他:“再等一下,车就来了。”

齐殊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摆布,不敢动作,耳朵被温热的手掌覆盖,对方的声音嗡嗡切切的,隔着空气穿透骨肉在耳膜振动。

“冻傻了?”

齐殊眨眨眼。

“哦,喝醉了。”韩柏打趣他。

齐殊这下也觉得自己是喝醉了。

直到坐上了车,温热的暖风才把他走丢了的神志唤回来,酒精在体内蒸腾流淌,在颊边描出两朵红云,后背密匝匝地生出薄汗,针扎似的刺进每一寸皮肤,齐殊闻着大衣上浅淡的烟草味,鼻翼翕动克制

着长而缓的呼吸,越发觉得醉了。

他扭头看过去,韩经理单手扶额正阖着眼靠窗小憩,街上明亮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色彩。

齐殊盯着他睫毛下的阴影。

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尚不能理解对方举止后的含义,只当是一时偷来的温柔,可以

放在心里封存起来,然后一点点的回味。

齐殊敛了敛衣角,再一次把自己裹紧,头靠在椅背上用视线细致地描摹对方的样貌。

韩柏在停车的时候睁了眼,他只是疲乏休息一会,倒还不至于在车上睡着。

齐殊已经脱了披着的大衣放在了座位上,正轻轻地打开车门打算下车,手腕就被人扯住了。

他回过头看,韩柏适时松开他,指着衣服很温和地笑:“内外温差大,把衣服穿上吧。”

“不用了韩经理,没有几步路了。韩经理再见。”

齐殊丢下话逃也似的下了车,再待下去他就要彻底溺亡在对方的温柔幻象里了。

韩柏抓起衣服下车,只瞧见前面一个匆匆逃走跑进楼的身影。

小区的楼层最高只到五楼,韩柏望了一会,估着时间,却没有任何一家亮起灯光。他忍着笑无奈地摇头,没有明确目的的冲着整栋楼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车上。

齐殊喘着气从阳台藏着的地方走出来,车尾灯在夜色中拐了个弯彻底看不见了,他长呼了一口气,进屋开灯。

因为紧张,再加上短暂而剧烈的运动,湿热的衣物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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