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之被解除禁足令的第二日,李瀚飞就光明正大地走了赵府的大门。说是听闻丹阳郡主病了,将府中收着的什么千年灵芝人参带了几盒过来,手笔大到赵将军都不好给他臭脸看。虽然那日聊过之后算是解开了误会,但赵将军却隐隐觉着这位让人摸不透心思的摄政王似乎在打什么小算盘。

二人堂前装模作样地闲扯了两句后,赵将军随便寻了个借口表示要去看看夫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位摄政王殿下既然这礼送到了人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奈何李瀚飞这些年对着赵慕之早就把厚脸皮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纵使赵将军乌黑着脸,一副想要拿着扫帚把他打出去的模样,他却依旧神闲气定地坐在位上喝着茶,摆明了自己登门是另有企图。

赵将军自是不好真的将堂堂摄政王殿下扫地出门,只得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李瀚飞倒也不急,将茶喝完才不紧不慢地摸去了后院。正巧秋濯端着盆脏衣服从里面出来,许是为了方便也就没带上门。李瀚飞见状,突然起了心思,放轻了脚步闪进了院中。

此时赵慕之正端正在书案前认真地勾画着什么,突然阳光消失不见,自己随之也被大片阴影笼罩了去。他一抬头,便看见李瀚飞一手搁在窗边,一手搭在轩榥上,正笑意盈盈的盯着他。赵慕之倒是不意外会看到他,只是想不到会在白天见到。他本以为父亲会撤了门口的人,可能是因为母亲替他求情了。现在看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钻到自己这儿,想必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父亲给摆平了。

“难怪小公子是天下文人墨客的仰慕对象,别人平日消遣都是去青楼小馆寻佳人相会,小公子却都是写诗作画这种高雅的方式。”

“……”赵慕之心里忍不住将李瀚飞口中这个别人和他画上了个等号,去青楼小馆消遣可不就是他的日常。

就算他不说话,李瀚飞也是一眼看出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想屈指敲一敲他的小脑袋瓜赶走他的那些胡猜乱想,却在看到他身子微微向后一倾的动作后停住了动作,转而伸手撩去了他额前的碎发,指腹轻抚了抚那块结了痂的地方,低声问道:“药有好好在用吗?”

额角处的温热感让赵慕之的心中的怪异感又伸了上来,他侧了侧头,躲开那只让他不自在的手掌:“殿下的一番心意,慕之自然是不能辜负了。”

李瀚飞收回了手,目光落在了那张赵慕之面前的白纸上,有些好奇他那么认真是画了些什么。待他看清纸上的内容时,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口中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呃…”

赵慕之见他那副瞳孔地震的愣怔模样,伸手一把将画遮住,面上又羞又恼说不出话来。李瀚飞这下反应了过来,赶忙开口想夸赞两句,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形容那坨他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只得强行吹捧道:“慕之所作的这副……这个东西真是非常有想法啊,甚好,甚好…”

还不等他说完,赵慕之这个人就伏在了案上,扭过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要说赵慕之有什么薄弱环节,他绝对就是画画了。从小到大别人都是画什么像什么,他倒好,画什么都是叫谁看了都汗颜。别人画的不好,可能会被尬夸一下说是很毕加索风格,而面对他的画,连夏念这个兄吹都扶着额头跟他说:“对不起啊哥…我很想夸夸你的…可是我不能侮辱毕加索…我怕我压不住他的棺材板半夜得来找我…”

总而言之,就是赵慕之的画,是个人都看不出来他画的是什么,也很难找到词夸出口。

“慕之啊,”李瀚飞难得见他有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虽然这个赌气的样子甚是可爱,但他还是想要多看看他的正脸。“人无完人,有不擅长做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你已经在诗文方面的造诣很高了,不会作画也算不得什么…”

见赵慕之还是趴在画上不想说话,他继续耐心地哄道:“骑马打仗我在行,可是对于这琴棋书画的东西我是不太懂的。这画的内容我看不太明白,不知小慕之能不能告知于我?”

“堂堂摄政王殿下文武才这东清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赵慕之虽直起了腰却还是垂着头不愿意看他,“少拿哄小孩的话哄我。”

“好好好。不过我当真很想知道慕之所画的是什么,不知慕之能否为我答疑解惑?”

赵慕之抿了抿唇,闷声道:“母亲喜爱月季,但这个时节…”

李瀚飞这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时候看不到那花,他便想赠一副月季图给丹阳郡主。李瀚飞勾了勾唇,进到房内来到他的身后。赵慕之刚想回头,却见李瀚飞俯身从他背后贴了上来,右手拿了一支毛笔,递到了他手边:“来,拿着。”

后背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让赵慕之隐隐觉得自己身体内好像有股电流在快速游走,让他整个人都有种麻麻的感觉。李瀚飞见他有些呆呆的模样,有些想笑,却怕他生气又忍住了。他将笔往赵慕之的手中一塞,而后便握住了他有点凉意的右手:“我来教你画。”

赵慕之被身材魁梧的李瀚飞贴着,越发显得像个弱不胜衣的少年郎。他不喜跟人过于亲近,哪怕是在现代,跟妹妹夏念之间也很少有拥抱之类的亲昵举动。现在被李瀚飞包住,思绪早就乱作一团了,那还有心思学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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