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徐达病危,朱元璋罕见地目露急切!

“怎会这样?!徐达他明明才五十多岁,怎会突然就病重至此?!”

震响之言传开。

太子朱标也被惊得猛然起身,父皇的那份焦急,他能感受着无比真切,也知晓老一辈人的兄弟之情何等珍贵,连他自己都大为诧异。

面对圣上急切相问,太子殿下也紧张注目而来,骇人的压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应对。

常茂和蓝玉目露无奈,心中紧张不已。

相互对视之际,也只能如实禀报。

“启禀圣上,魏国公常年征战,旧伤暗疾累积多年,今年恰逢天寒地冻,背痈发作......”

“哎,魏国公数症齐发,背痈近来更为严重,恐怕时日不多了。”

噌!

朱元璋听到老兄弟大限将至,猛地从大椅上窜起,即便明知背痈难治,也好像不管不顾地质问出声,眼眶都开始发红!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咱现在坐拥江山,不是当年的穷困处境了,宫里多的是御医,让御医去治,治不好咱就杀了这群庸医,一定能找到治好徐达的神医!”

偏执的激动骂声响起,太子和两位武将都眼眶发红。

他们怎么会不懂......

皇帝陛下知晓背痈难治,却还这般斥问出言,甚至不惜背上暴君的声名严令御医,好似失去理智一般,只不过是不愿认清现实而已。

皇上,舍不得老兄弟早早离世啊!

看着父皇悲痛急躁的震怒模样,朱标回想起了母后病亡的那日,瞬间心痛不已,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悄声劝慰。

“父皇......”

“魏国公之症药石无医,天命所致非人力能为......”

常茂也无奈地悲痛应声安慰出言。

“皇上,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早先就有几位御医奉皇命前去诊治,都束手无策,只是近来见皇上政务繁忙,魏国公不许他人以此事惊扰圣驾。”

“背痈确是无药可医,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臣子们的话语都无过错,朱元璋却是听得怒火更甚!

明明是一起大江山的好兄弟,结果一个个的相继离去,到了如今连重病都不告诉他,说好的共享荣华,结果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皇后走了......

诸位兄弟也都走了。

如今,连徐达也将悄然离去,若非问起,他竟毫不知情!

那一生征战的荣耀之下,满是伤痛的折磨,甚至不过五十来岁,就要撒手人寰,扎心的真相令朱元璋满腹愧疚,顿时怒火滔天,只觉得众人聒噪无比!

训斥出言,帝王之怒滔天,就连刚才平复的心境,也在此刻大乱!

“滚!”

“你们都滚出去!”

朱标还想劝解几句,其余两人见情形不妙,即刻悄声劝阻,三人接连告罪而去,满心的遗憾和唏嘘不敢传出,为陛下的真情感慨连连,更为徐达将军的遗憾命运感到不公。

可无论他们如何惋惜,都抵不上朱元璋的心痛!

不过数息功夫,殿中花瓶被打碎了一地,勃然大怒震动四周卫士,无人敢于近前,更无人敢出声惊扰。

堂堂的大明天子,只能独自发泄苦闷和不甘,眼睁睁望着亲朋好友远离!

就在这种沉闷和震怒之中。

竟有人声响起门外,好像有无法抗拒的使命一般。

“启禀皇上......”

朱元璋闻声怒目回身,眼中血色可见!

“混账!”

“谁叫你擅自前来!”

门外之人忐忑进言,语气里满是惊恐。

“皇上恕罪......!”

“臣等奉命查询朱怀身份,经由查证已有结果,此人年约二十,出身不明似是孤儿,于平江被朱老三收养,朱老三于上月患病亡故与归家途中,朱怀......”

话语忐忑响起,朱元璋才记起此事。

他确是命人查询朱怀的身份,但在此刻却是毫无兴致知晓,心头唯有苦闷,尤其是当听到平江之地后,曾经遗失孩子的苦痛和那份峥嵘岁月的光辉重现心头。

本就震怒愧疚的复杂心情,在此刻更为烦躁,未等锦衣卫通报完毕,就挥手喝退!

待到殿中恢复清静......

望着一片狼藉的满地碎渣,朱元璋的怒火才稍稍平息,然而那份心头的苦闷和孤寂,却是无处宣泄,远非这般发怒就能释怀。

可落座于寂静无比的殿中,朱元璋已然被压抑的沉寂围绕,他是大明天子,不能将这种丑态现于臣子面前,臣子们也多谨慎非常,君臣的隔阂犹如天堑。

他已经没有知心兄弟排解心事,更无颜去见徐达!

坐拥万里江山,竟不如当年穷困之时潇洒畅快,这份苦闷,绝非世人能够想象,也在此刻无限的放大。

鬼使神差之间。

朱元璋不由得响起昨日的畅快,好似有种回到当年岁月的自在,只是个普通人那般随意和安心。

沉吟片刻,就此换上素衣踏出了皇城,未免朱怀生疑丢了这份自在,也只得传唤李善长同行。

不到黄昏。

风雪之日的京郊就见君臣身影。

再度叩开院落木门,管家一脸欣喜,连忙高声通传,就好像家人归来那般的温情,让朱元璋心里轻舒长气,久违地有种亲近感。

待到朱怀再度出门相迎,也没了初见的尴尬,望着老爹顶着风雪归家,眼里有几分疲惫,不禁有些心疼。

努力了几息,终于硬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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