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呜呜……可怜的小姐……”

“表小姐……”

“玉儿……”

“你个死丫头,若是表小姐有个长两短看你怎么与满家交代?”

“呜呜……不是我……我没有……是表姐她自个……”

“……”

意识重回,金玉听到耳边都是女人的吵闹声。

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实在比鸭群还聒噪。

难道是阴曹地府的女鬼吵架?

“玉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姑母该如何与兄长嫂嫂交代?”

又一声呜咽哭啼的女声响起,金玉虽然意识不清,但也听的分明。

玉……儿??

是谁?

该不是在在叫她吧!

好像也没人这么称呼过她,再说这么叫,让人听着实在不习惯。

感觉忒软弱可欺了,她才不要!

金玉仅凭着那一点意识在心里吐槽。

结果,刚吐槽完,就感觉全身剧痛,尤其是脑袋就像炸裂一般疼痛难忍,她差点又闭气过去。

然后脑袋里疯狂涌进一幕幕记忆,让她防不错防又陷入黑暗。

……

金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晌午。

她忍着巨疼,艰难睁开双眼。

入眼是海棠色百花帘帐,色彩艳丽且逼真精致的绣工,一看就很是不凡。

金玉死前身家不菲,也没有用过这么奢侈华丽的东西,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床边儿垂下的幔子。

手感滑腻,是货真价实的上品货,最最重要的是,很真实,不是做梦。

这让金玉有些难以理解。

她亲眼看着自己,不,她亲自咽气,也不对……

反正她很确定自己已经死亡,可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想出个头绪,就听见脚步声响起。

眼下到底怎么回事她还没弄明白,便把手藏回被窝,闭眼,果断继续装死。

“珍珠姐姐,小姐醒了没?”

“小点儿声,小姐还没醒。”

床边的对话,金玉听的真实。

心里也猜测,她们口中的小姐应该就是她吧?

可是,她又是哪家的小姐?

而且,‘小姐’这个称呼,可是带有特殊色彩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心里又问一句。

“小姐遭了这般大罪,她们还互相攀咬,没一人出来给个说法。”

俏丽丫鬟——珍珠,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头上缠着白布的金玉就心疼的直落泪。

“要不我们给老爷夫人写信回去,让他们来给小姐主持公道。”

另一个大眼圆脸,年岁稍小点的丫鬟——喜珠,也边落泪边出主意。

“先等小姐醒了再说,况且姑太太也不愿让我们这个时候送信回去。”

珍珠年龄稍大懂得多,说着眼里满是怒气。

然后,弯腰给床上装死的金玉轻轻掖了掖被角。

“小姐是姑太太的嫡亲侄女,她怎的就不心疼?”

喜珠眼泪汪汪,忍不住嘴里抱怨。

“要死啊你,这话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出口,省的连累小姐。”

珍珠看看窗外,然后用指头戳了戳喜珠的额头。

“我就是气,我们小姐娇生惯养,被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过这等罪?”

喜珠压低声音,又极其气愤的开口。

“先忍忍,等小姐醒了再做打算。此话出了这道门万不可再说,姑太太是侯夫人,自是偏向侯府,我们小姐……”

“哼!亏我们小姐来京城时,老爷夫人还准备了好几车礼物,她就这般对待我们小姐……”

“快快闭嘴,再说我掐你的嘴。”

珍珠低呵,立即让喜珠闭嘴。

一时,屋里静悄悄,除了两个丫鬟的呼吸,再也没别的声音。

金玉从两个丫鬟口中听了个迷迷糊糊,在犹豫要不要醒过来的时候,屋外院子又响起了声音。

“珍珠姑娘,喜珠姑娘……”

洪亮的女声愈来愈接近,金玉被吵的脑仁抽疼。

“赶紧出去拦住,小姐还没醒,她大吼大叫的要做甚?”

“珍珠姐姐守着小姐,我去应付她。”

珍珠着急,气呼呼地说完,就听喜珠朝外面跑出去。

“喜珠姑娘,夫人让我……”

“我们小姐还没醒,你这样大吼大叫要做何?”

“我来看看……”

门外的说话声渐渐听不真切,金玉也有点装不下去。

刚才听到的消息,结合脑子里的记忆,她得出一个让人吃惊的事实。

那就是她死了,而后又活了!

而且还是借尸还魂。

忒吓人!

这事也忒玄乎!

金玉紧闭双眼,忍着全身疼痛慢慢整理错乱的记忆。

满金玉,大业朝江南巨贾——满江财的唯一嫡亲女儿。

要说这满金玉,可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家里堆金叠玉不说,还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宠爱。

女儿奴满江财不光会搂财,还是个疼老婆的主。

按说他家财万贯,家里的小老婆肯定不少,可人家愣是在这个封建时代恪守一夫一妻之道,把老婆宠的让人眼红。

这样一看,满夫人,也就是满金玉的亲妈——吕青瑶女士,那也是个极有本事的。

人家不光会笼络男人,而且肚子也争气,前面生了两个儿子,第三个孩子就是满金玉,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自然金尊玉贵,受尽宠爱。

可话说回来,受宠很好,可也有不好。

就拿满金玉来说,十六岁的小丫头被宠的娇气又脾气大,而且性子好胜又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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