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恨朱跟踪偷渡东洋的人员来到海滩,混入人群中上了偷渡使用的钓渔船。

因为偷渡的人员较多,加之负责看管的人员和当初负责报名的人员不一样,恨朱混入人群人,并没有人发现。

上了海船,恨朱和众多赴东洋打黑工的人员,被安排到原本用于装普通渔货的船舱里。船舱经过改装,本来用于分拣、清洗、包装、初制的作业区,全部改成了供人休息的地方。

可能是担心在回安南时的临检,作业区边上还放着好几个大箱子,用于临时存放渔业作业的工具。

这些箱子全都是金属的,而且用镙丝作了固定。看得出来,这里担心遇到大的风浪,渔船晃动。如果不固定,砸伤甚至砸死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连渔船的冷库也改造成了供人休息的地方。

可即使如此,要安顿下接近一百人,这里也是相当的拥挤。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挤在一起,并没有任何分隔。

原本相熟的人,或者在旅程中谈得拢的人,也就自己找了伙伴,住在相邻的区域。

几个有些霸道的人想要多占一些地方,要赶别人走开,被黑蛇和手下制止了。

所以一开始,船上还算是安定有序的。

恨朱上船后,为免暴露身份,她没有和任何人交流。在所有人都落定后,她看大家都不愿意到临近舱盖的楼梯口,就走过去,在楼梯下面坐了下来。

“哎哎哎,这儿好,我也坐这儿来”,刚坐下,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恨朱身边。

“你好”,女孩是个自来熟。她向恨朱伸出手,作出要握手的姿势,道:“我是武氏金玲,就叫我阿玲好了。”

恨朱对她微微一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怎么,不跟我作一个自我介绍?”阿玲眉毛轻轻一挑,问道。

其实,从一开始,恨朱就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因为她说的是安南语。而且,恨朱本就没有打算和任何人交流,以免让人知道她不是安南人,惹来麻烦。

特别是她是混上船来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连偷渡的钱都没有交,这让人发现,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所以,恨朱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是聋子?哑巴?”阿玲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这十多二十天的旅程,可能有些难熬了!”

她把头转过去,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但偷渡的女子本就不多,其他的多是夫妻二人,颇多不便,她看了看,没有其他更好的伙伴,只得无奈的耸耸肩,将就了。

阿玲回头又看了看恨朱,又惊讶道:“你——什么都没有带?”

恨朱对她笑了笑,她不知道阿玲说的是什么。

阿玲又耸了耸肩,对恨朱道:“都知道你是聋哑人了,我还跟你废什么话!”

阿玲把自己带的棉被铺在地板上,自言自语道:“唔,这铁的地板,没有垫的,肯定得冻死。”她打了个哈欠,又道:“困死了,呵——,睡了,睡了。”

她没有躺半分钟,就把半边被子压到身下当垫被,道:“这样好多了。”

可躺下不久,她又坐了起来,对独自坐在那里的恨朱道:“你就这样坐着睡?”

她突然想起恨朱是个聋哑人,便用手在面前挥了挥,道:“唉,遇到个聋哑人,真是不习惯!”

“算了算了,你还是和我挤一挤吧”,阿玲拉了拉恨朱,指了指自己的被窝,道:“阿姐,来,我们挤一挤吧!”

恨朱看出了阿玲的意思,看了看她被窝,本就是一张单人棉被,叠了一半做垫被,一个人盖起来都够呛,只说两个人挤了。

恨朱冲她笑了笑,摇了摇头。

阿玲看出来,恨朱是觉得被窝太小,不够盖,灵机一动,把背包中所在衣物都拿出来,垫在地上,对恨朱说:“没关系,我们就这样挤一挤,好吧?”

恨朱有些感动,便躺下来,和阿玲挤在一起。

刚刚躺下,不到半分钟,阿玲沉重的呼吸声传来,竟然那么快就睡着了。

躺在她旁边的恨朱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之前阿玲跟她说的话的汉语翻译,忍不住笑了。

也好,就当成是聋哑人呗,她想。

从离开林风开始,近二十天的时间,要么就是在路上奔波,要么就是在黄泉村经历生死危机,要么就是照顾德叔,一直就很忙,好久没有像今天一样那么闲。

想起林风,思念之情不禁涌上恨朱的心头。

不知道此时风哥在哪儿?

他看了我的信,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时间都过去了近20天了,他现在应该是和小师妹在一起吧?

想起小师妹,恨朱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之后,她又开始自责:怎么会心里酸酸的呢?是我自己主动的要离开风哥的呀。

风哥和小师妹在一起,肯定比我要好多了。至少可以享受安定的生活。

如果时间来得及,风哥和小师妹的婚礼,我要不要去参加呢?还是不去参加吧!我最心爱的风哥,和他一起结婚的女子居然不是我,看着心里难受。还是去参加吧,真想看着婚礼上风哥风度翩翩的样子。

带着对林风无限的思念,恨朱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也全是和林风在一起的情节。

在无边的大海上,恶浪滔天,四周下起了雷暴。

恨朱被一群人抓了起来,捆在一根高高的石柱上。

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尖刀,恶狠狠的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