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那些事裴某早就忘了。”

林舒遇抬起手——按照剧本原本的设计,他得当着谢延的面往右手的小酒杯里倒酒,然后轻轻地贴着对方手中的杯子碰一下,豪爽地一饮而尽。然而因为林舒遇先前的动作导致他的头发都垂在了手上,加上长发容易打结,抬手时酒杯上和手指间都不可避免地缠了几根。

林舒遇面不改色,觉得自己还能再拯救一下。

结果旁边伪装晚风轻拂景像的鼓风机开始启动,送来的风让他脸边的那些头发糊了他一嘴。

不仅是他,谢延也不能幸免。不过对方比他好了那么一点。

林舒遇:“……”

谢延:“……”

“先停一下。”导演无奈地喊道。

“导演,这口红沾杯。”林舒遇也很无奈,只能放下了小酒杯,哀怨地说道。

化妆师上前来给两人补妆,五分钟后第一场重新开拍。

当天戏份拍摄完毕后,导演又让摄影师给两人各自拍了几张照,准备留到后面宣发的时候用。

原著感情戏和剧情戏分庭抗礼,大多数的篇幅都在讲述裴阙以监军身份跟随温平兰前往沙场,所以林舒遇带兵作战的戏份占比极大,京城的这些故事都只是小插曲。

冬天拍戏难就难在说话时会有雾气,剧组专门去买了一个小冰箱放在片场旁,几位演员每次上场都得主动含上一块,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林舒遇甚至产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一切冷食的想法。

但每次看到谢延皱着眉头一脸壮士就义的模样,明明被冰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还得装作无事发生,他就觉得分外有趣,连嘴里的冰都多了点别的味道。

没有什么比看酷哥对家崩人设更加快乐的事情了,如果有,那一定是看得不够多。

不过有时候林舒遇刚流露出一点笑意,就突然撞上了谢延的目光。他像是多长了几双眼睛似的,挑着点来抓包,直勾勾地盯着林舒遇看,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取笑自己。

当然,当他把这些事告诉齐寄的时候,他的经纪人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被什么奇怪的纯情少男附身了吗?为什么对待一夜情对象可以这么自然啊?”

林舒遇看着手里的剧本,头也没有抬上一下,反问道:“不然呢?我要怎么样,找谢延嘤嘤嘤让他对我负责吗?”

他把那晚的事情归结于两个人的不谨慎,既然已经和谢延说好了当作没发生,也没必要再刻意提起。都到了这个年头,女人都不必把贞操这种东西看得太重,更何况他一个铁血猛男。

而且被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刚成年没几年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睡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没有觉得按照你这个描述,谢延他更像是再思考你这个四幺九对象合不合算,他们花的那些钱值不值得吗?”齐寄沿着沙发坐到了林舒遇的身边,抽走了他手上的剧本,“别装了你剧本都拿反了。”

“我在背台词。”林舒遇咬着牙说。

齐寄说道:“他经纪人那么变态,你觉得他们可能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吗?”

“别问我,不知道,你去问他经纪人。”

“我不。我那天看到她踩着那个啥牌子新出的恨天高,涂着一嘴姨妈色我就害怕,怕她一脚下来我可能会死。”

林舒遇从他手中抽走剧本,随口一问:“你怎么连别人涂什么色号都知道了?”

齐寄慌乱地转了转眼珠,正琢磨着要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刚想开口,就发现林舒遇已经闭上了眼,幽幽地说道:“虽然经纪人标新立异尤其是女装可以给我增添不少关注度,但是你这一身壮硕的肌肉,还是别了吧,我不想多一个审美低下的黑料。”

齐寄:“你没了。”

作者有话说:

温平兰是我大一在看过《霍去病传》后构出的角色,我当时想写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但后来因为几篇正剧失败后就放弃了,因为古耽真的很考验知识面和笔力,本小菜鸡不配。温清晏其实也是我的一个脑洞,他的cp是个皇帝,同样也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