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闻霜朦胧间被唐蔚生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真的,不夸张地说,在一日之晨这么重要的时刻看到一张恍如“被欠了三千万”的脸,这种体验实在糟糕,闻霜甚至产生了一种没睡醒的错觉,不然这里是晴昼山庄,他的家,为何能看到唐蔚生?

“别睡了,起来。”唐蔚生语气不耐烦:“早上有个酒会,我哥等你呢。”

闻霜抓起枕头下的手机眯起眼睛瞅了半天,一股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扰人清梦天打雷劈好吗?!

“这才上午六点半,你们喝什么酒啊?”闻霜气得肺叶疼。

唐蔚生不跟他解释那么多,掀开被子将人拽起来,闻霜的睡衣都没扣好,领口往下还有新鲜的吻痕,唐蔚生见到后瞳孔一缩,跟烫到似的一下子松开,闻霜没什么着力点,倒回去不说,头顶还在床头柜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啊!”

唐蔚生:“……”

闻霜捂着脑袋痛不欲生,抽空指了指唐蔚生:“你完了你完了,我见到你哥一定要告状!”

唐蔚生不怕他告状,而闻霜的负面情绪也没持续多久,毕竟对一个吃货来说,烧卖鱼片粥跟几根香喷喷的油条,再加一碟爽口的小菜,足以抚平一切忧伤。

闻霜吃完也才七点多,他刚伸了个懒腰,就见唐蔚生打开了门,从外面鱼贯而入七八个人,个个穿戴整齐,时尚讲究,手里要么捧着衣服要么提着箱子,闻霜的懒腰没伸展完,硬生生卡在空中,嗓音也颤巍巍的,“你干嘛呀?”

唐蔚生脑袋一偏,活像个大魔王,冷笑道:“动手。”

闻霜被按在了镜子前,被迫换上了一套白色西装,他又不是傻子,宣哲从来不会这么早离开,唐蔚生莫名其妙出现在家中也很诡异,身上的西装妥帖合身,一看就是找专人定制的,剪裁得体面料流畅,什么价位闻霜心里大致有底,现在被两三个造型师围着,再看看这西装的颜色,白的一尘不染,闻霜心头忽然重重一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安静下来。

唐蔚生抱臂靠在门口,觉得这鹌鹑有一点很好——通透。

唐蔚生哪怕不姓宣,迎亲的事情宣哲也还是交给了他,看重之意明显,有宣哲态度在前,现在无人敢乱说唐蔚生什么,毕竟这兄弟二人如出一辙的记仇。

闻霜皮肤好状态好,化妆师带了一堆工具,愣是在他脸上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觉得过多的修饰会显得累赘,于是就淡了层粉,让人看上去更无暇一些,再弄个稍微随性优雅的发型。

闻霜转过身面向唐蔚生,小声询问:“你看成吗?”

唐蔚生眼神亮了亮,嘴上却不服软:“还行,能入眼。”

闻霜是真正的珠玉,一旦被养护到位,所散发出的光泽能令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几个造型师瞠目结舌,第一次见到真人比精修图都好看的。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天色大亮,日头升到了与视线齐平的位置,云霞泼天散开,红艳艳的像是某种庆贺,喜庆得很。

闻霜不免紧张,又不好问唐蔚生什么,他视线一转,就能看到后车镜上绑着的红气球。

虽然那日宣哲说想跟他结婚,但是……但是这也太快了。

“在想什么?”唐蔚生忽然问道。

闻霜顿了顿,如实回答:“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唐蔚生想到刚刚喊闻霜起床,青年身上的痕迹,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哥真是恨不能将闻霜完完整整打上自己的烙印,“你跟我哥早就官宣了,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也就你没有生育功能,否则按照我哥的进度能两年抱仨,除了他,你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闻霜猛地摇头,自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唐蔚生淡淡:“时间到了,顺其自然就行。”

不知为何,唐蔚生这番说辞让闻霜茅塞顿开,是啊,时间到了。

话虽如此,等到酒店楼下时闻霜还是惊了一跳,地下车库部停满,没办法外面都停了好几圈,无一例外是好车,摆在一起十分壮阔,而一周黄线外已经站满了记者,摄像头架稳,一时间闪光灯不断。

闻霜低着头,攥紧了手。

唐蔚生瞥他一眼,“不想去?后悔了也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闻霜推开了车门。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被各种闪光跟“咔嚓”声弄得失去了话语权,思路都让打乱了,可等着一切渐渐平息下来,闻霜站在台阶上,坦坦荡荡看着镜头,眉宇间一片澄澈跟暖意,像是很感激大家的到来。

闻霜并不知道在场记者镜头中的一切都是实时转播的,更不知道此刻有多少人守在屏幕前,宣哲的喜爱明目张胆,闻霜的回应也不逊色半分。

按快门的声音逐渐停止,四周恢复静悄悄的,闻霜忽然动了,他朝着镜头轻轻一鞠躬,停留几秒,然后笑着转身,朝楼上走去。

啊啊啊啊啊,我快要哭了,这种看着自家孩子嫁人,老母亲一般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楼上的姐妹,我眼睛里进地球了。

好羡慕宣总好羡慕宣总!霜崽好帅好帅啊!

宣总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我家霜崽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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