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继续做演员。封桓回答说,演戏上辈子已经做到了极致,这辈子想要尝试些别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真正的想法是想陪在周阮身边。

减少曝光度对他们都好。

想过戏瘾,就去演几场。本来嘛,舞台上的东西,才是一丝一厘苦心琢磨,临危也要有机变,比荧幕上的戏更考人功力。

肖行大四时拍了《弹珠》,剧本比前一世的版本更加至臻完善。

原本邀他出演,可封桓推说裸/戏太多,金主爸爸要不高兴,拒绝了他。

后来他的角色换成了罗至眠,另一个男主还是谢玉。

罗至眠长得不错,演技也拿得出手,就是没有大爆的作品,一直不温不火。

封桓挺欣赏他,觉得不能让珠玉蒙尘,于是将他推荐给了肖行。

电影反响不错,虽然因为题材与尺度的关系没能在院线上映,但在当年斩获了不少国际大奖,也算是风光无限。

毕业之后,封桓做了一名话剧演员,日子过得低调简单。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一个纯粹的人,并不贪恋那些星光熠熠的过往与镁光灯下璀璨。

他只会为他认准了的东西下功夫。

肖行在去年成立了新视野影业,封桓找周阮讨了一笔钱,成为其中一位股东。

经营的事他不怎么管,艺人签约时偶尔会看一看,发掘了些好苗子。

新视野专注影视,与星河娱乐的造星工厂式的模式不同,积累名气要缓慢踏实很多。

他一直认为,演技是演员唯一得以傍身的东西,是捧紧了的金饭碗,名气只是附加。

可是圈子也确实浮躁,年轻人哪个不想一飞冲天。市场也是这样,没有曝光度就没有戏拍。没有演技,只能靠着流量冲,用各类营销宣传来维持在观众脑海里的印象。

封桓觉得那样的算不上演员,顶多是个会出镜的推销员。什么时候观众不喜欢了,就要嚷嚷着退货。为了留住这份喜欢,必须要努力重塑自己,老了胖了丑了都不行。

小心翼翼的讨好,最终比名利更加让人迷失。

他终于有点明白,当初宁郁为什么会做那种事了。

一个团体,其实谁跟谁都较着劲,都不服输。心思一歪,就容易犯错。

人哪有不犯错的呢?

封桓释然了,怨恨还在,只是释然了。

所以在得知宁郁因为吸毒进了监狱时,他只是稍微唏嘘,心里也没有太多波澜。

倒是周阮怕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不高兴,特意空出几天时间说要陪他散心。

封桓搂住男人的细腰,调笑似的问他去哪儿。

周阮一边解他的衬衫扣子,一边说,日本好吗?

男人年轻时曾在日本留学,回国后接手齐盛,公司业务一般面向欧美,后来一直没什么机会故地重游。

两人的目的都不是购物,去的当天先去日光看了枫叶,后来在上野搭乘新干线去了仙台。

关于仙台,封桓唯一的印象是鲁迅在《藤野先生》里的只言片语,周阮倒对这座城市如数家珍。

他念书时算不上学霸,志愿东大落榜后,选择了东北大学,在这里度过了他四年大学生涯。

散心不是游山玩水,没有必要去景点打卡,两人慢慢走上了青叶城,那天天空湛蓝,伊达政宗的塑像架马挎刀,威风凛凛。

游客算不上多,尤其是相比热门景点动不动人山人海的景象,这座古城算得上游人稀少。

封桓悄悄牵起周阮的手,先是一根手指,然后握住整个手掌,再然后牢牢十指相扣。

周阮脸有些红,可还是任他牵着。

周围很安静,偶尔有几声鸟叫。

晚上宿泊在秋保温泉,周阮喝了几杯日本酒,有些微醺,回到房间就抱住了他。

只是抱住而已,单纯又安静。

他眼睛有点醉酒的粉色,很漂亮。眼角只有两条微不可查的细小纹理,足以见得岁月对他眷顾而仁慈。

“封桓,我好喜欢你啊。”他抬起头,就用那双黑眼睛望着自己。

封桓笑了,俯身亲他眼皮,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喜欢更多。

那天晚上他们在榻榻米上翻覆着做/爱,没有什么太多花样,在窗外月圆的映照下返璞归真回归本能。

周阮低沉的喘,情浓时轻声告诉封桓他爱他。

或许是终于得出了答案,或许仅仅是男性床第间调/情的本能。

封桓深切的吻他,他自己早有了答案,不在意男人何时交卷,反正已经许了一生。

之后的行程便是在仙台周边,他们去松岛吃牡蛎,又去nikka红砖酒厂尝威士忌,行程安排的自由宽松,回国之后两人都不觉得疲惫。

封桓年初时跟家里说了他跟周阮的事,意外的,古板顽固的父亲并没有太多反对,反倒嘱咐他过年把人带回家里做客。

他已经几年没有回去了,只是偶尔跟家里通通电话,自己都有些近乡情却,更何况周阮。

“我爸让我带你回家。”

周阮惊了一下,继而脸红,想了想,低头说好。

封桓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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