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钥匙开了门,岳邵推门而入。房间里黑乎乎的,他抬手打开墙上的开关,灯亮了。换了拖鞋,岳邵一身酒气的走进客厅,然后他愣住了:“老三?你在?怎么灯也不开?”

窝在沙发上发呆的孙敬池抬头,一看到他的样子,岳邵拧眉,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你爸逼你结婚了?”

孙敬池笑了,却带了点苦涩:“我爸妈可不敢对我逼婚。”

看他那样,岳邵不问了。他掏出烟盒,自己先拿了一只,然后递给孙敬池,孙敬池拿了一只。两兄弟点着烟,岳邵吸了一口,说:“想哥了吧。”肯定,而不是疑问。

孙敬池的眼眶瞬间就泛红了,没有否认:“想,想死了,天天都想。”吸了口烟,他擦了下眼角。

岳邵抽着烟说:“哥走了,有三个月了。”说着,他脱下外衫,撸起袖子,胳膊上是好几条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疤。

“二哥,给我拿瓶酒。”

岳邵起身去酒柜里拿酒。这套房子是钟枫过户到他们三人名下的那套房子。钟枫死后,三人几乎就以这里为家了。和钟枫在世时不同的是,房间里摆满了装着钟枫照片的相框。卧室的床头也挂着有着钟枫相片的装饰品。在大床的中央,摆着钟的骨灰盒。三人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来度过失去钟枫后的每一个晚上。陪伴了他们二十多年的人,被人逼得自杀。三人无法接受、不能接受,更多的是悔恨,恨自己的无能和粗心。

连着喝了两杯洋酒,孙敬池咳嗽了几下,然后喘了几口气,稍显虚弱地说:“二哥,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刚喝了一肚子酒的岳邵又拿起了酒瓶。

孙敬池幽幽地说:“我发现,其实我一直爰着哥。”

岳邵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毯上,酒水弄脏了地毯。他回头,眉心紧拧,似乎又有些不明白。孙敬池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前方接着说:“我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听到哥要订婚的消息时,我会特别不高兴。为什么哥和许谷川出去喝酒的时候,我会看许谷川不顺眼。为什么哥和别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我会特不爽。”

孙敬池痛苦地狠搓脑袋:“其实我早就爱上哥了。”他低吼,“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根本就一直爱着他!可我……”孙敬池揪紧头发,“可我现在,才发现……我在哥死了之后……才他妈的发现,我爱他……”孙敬池的声音如泣如诉,听得让人揪心。

但岳邵没有揪心,他杲呆地、双眼圆睁得看着孙敬池,似乎是被吓到了,又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一直瞪着孙敬池,表情愕然。

为什么我现在才发……什么我现在才发……孙敬池从电话桌上拿起放在那里的刀就要往身上划,他太痛苦了,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他的痛苦。

岳邵抓住了孙敬池的手腕,喘着粗气。

“老三,”他哑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孙敬池抬头,哭哭笑笑:“我今天开车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人结婚,突然就想明白了。”他一手捶捶胸口,“我这里早就有人了,早就,有人了……如果我结婚的时候,身边的那个人,是哥,是哥的话,该有多好?”孙敬池潸然泪下,晚了……他明白得太晚了……

岳邵鬆开了孙敬池的手腕,拿走了他手里的刀,仍然面带愕然。孙敬池陷入悔恨与痛苦中无法自拔,岳邵的身体晃了晃,失魂落魄:“哥……”

岳邵的手机响了,他回神,接电话。电话传来一人的叫声:“岳邵,你在哪儿呢?!”是何开复。

岳邵蹙眉:“我在家。怎么了?”

“你来乌鸦酒吧一趟。萧肖喝多了,非要拆酒吧的门,不许任何人靠近,你来一趟。”

岳邵的心窝钝痛,乌鸦酒吧的门是哥买的。他说:“我和老三过去。”

挂了电话,岳邵拍了拍孙敬池:“我们去接老四,然后再来说这件事。”

“二哥……”孙敬池想知道二哥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岳邵的眼角水珠凝聚:“把老四接回来说。”他起身拽起孙敬池,“哥本来就应该是咱们的。除了咱们,谁也配不上他。”

孙敬池的眼泪唰的就出来了。

“走,接老四去。”

“嗯!”

孙敬池开车,两人赶到乌鸦酒吧,就见萧肖跪坐在地上,整个人贴在酒吧的门上,嘴里吆喝着身边的人把门给拆了,他要带走。岳邵和孙敬池上前就把萧肖拽了起来。一看是二哥和三哥,萧肖没有挣扎,也没有再喊“都给我滚”。

两人把醉醺醺萧肖拖上车,岳邵只跟何开复说了一句:“我们先回家了。”然后就让孙敬池开车。三人里就孙敬池酒喝得最少。

回到家,萧肖衣服也不脱直接上床,抱着燕飞的骨灰盒喊:“哥……哥……我想你……”

看到他这个样子,岳邵说:“等明天老四清醒了再说吧。我去洗澡。”孙敬池恍惚地坐到床上。如果哥知道了他对他的会不会在天上骂他?怪他?

第二天中午,萧肖酒醒了。岳邵和孙敬池已经起来了。醒来,萧肖先发了会儿杲,然后在被子里摸到钟枫的骨灰盒又抱

着发了会儿呆,这才起床。洗去一身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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