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薛承弼见着人突然晕厥,慌得没了主意。握起苏秀的手腕,发现脉象微弱,几次将断不断,把人搂在怀里按了按人中,发现他唇半点血色也无。他宽掌抵上苏秀后背,将一股热流灌了进去。苏秀阖上的眼动了动,仍是紧闭着,仿似有极大痛苦,浑身关节轻微地抽搐起来。

薛承弼想着他先前那诡异的内功,难道中途打断也有如此强的反噬?他心中恐惧依旧,运气一周天后将人抱紧,低声唤了又唤。

苏秀眉端皱了皱,忽地一睁眼,吐出一口淤血。那双眼忽而狠盯着薛承弼,像看着仇人一般。看了一会儿仿佛恢复了神智,闭上眼仰倒在薛承弼肩上。

薛承弼伸手摸他颈侧,脉象跳动已是又稳又强,舒了口气,侧过头轻声道,“怎么回事?”

苏秀抿了抿唇,用手背擦了唇上的血道,“上次我运功,并未出现这种情况。”他一双眼看了会儿薛承弼,却只看到脖子,也懒得再动,“可能是当日进境不同,或者是反噬逐渐加重之故。”

“现在怎样?”薛承弼握了人手腕,却发现他身上依旧凉得有些吓人。

“…………”苏秀看了会儿外面的火,把手抽了回来,“没事,就骨头有些不听使唤。”

“以后别再用了?”薛承弼收了收手臂,把人圈着,倒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若是让薛家少爷死在眼前,我得被多少人骂呢。”

苏秀一笑,眼里满是冷峭,薛承弼知他又想起小时候那些不愉快,轻声道,“你还记着那些,你这样子是要报恩的?”

苏秀听得点了点头,片刻又摇了摇头。薛承弼不知人在想什么,见苏秀耳端有些发红,凑在他耳边笑道,“你还冷么?体寒去烤烤火会不会好些?”

“…………”苏秀忽然挣开薛承弼,摇摇晃晃地要朝那火里走,“可能真烧不着我,试试。”

“发什么疯。”薛承弼拽着人一拉,苏秀又倒了下来,撞在身上疼得嘶了一声。“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好?”

“烤烤火就好。”苏秀答非所问,薛承弼又不知人犯什么别扭,皱着眉闭了口。

“云綦。”苏秀见人不搭理他,转过脸看他,“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有时候就是气我自己。”苏秀一双眼见薛承弼看过来,又飘到地上,“你别问了。”

“我想知道我还有活路没有。”薛承弼看了人道,“你不好我怎么走?”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知有用没用,苏秀的意思就是把他当外人。

苏秀听着这话眉头皱得更拢了些,“上次不适了两日。这回可能明日就好呢?……”

“明日救火的也应当来了。”薛承弼随口道,两人困在此地,他想着脱身也不难。

“谁会来扑一间废宅的火?这废宅里的人不久前才刚死绝。”苏秀瞄了薛承弼一眼,这时候却拿话堵他。薛承弼哑口无言,看着苏秀弯下腰,“你做什么?”

苏秀低头握了他靴,手一翻用那把匕首划了开,再小心地脱了下来,“看看薛少爷的伤还有救没。”

“…………”

薛承弼心道他这个称呼是跟他怄气呢?正想回嘴,却见苏秀一记手刀劈了过来,“……?!”他倒下瞬间还想着苏秀对他这个伤患是不是太狠了些,而自个儿……每次都忘了要反抗。

醒的时候薛承弼发现自己枕在苏秀腿上,苏秀正靠着一棵树小憩。……他记得两人是在地窖,又哪儿来的树?

的确是换了地方……薛承弼细看之下才发现苏秀的发已烧掉不少,惊得坐了起来。爬起来才意识到腿上的穴道已解了,伤口处那怵目的黑色已褪去,除了有些疼并无大碍。

“苏秀?”薛承弼唤了一声,就去摇人的肩,苏秀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嗯了一声。

“你做了什么?”薛承弼突然搭上他手腕,脉象同他先前一般紊乱,是中毒无误。他突然明白过来苏秀为何要打晕他,气得说不出话。

“你这身子就不能爱惜点儿?”薛承弼手颤着碰了碰他脸,一摸他卷曲着的发,那发便断在手里,落了一掌的灰。

“还会再长。”

薛承弼看着他毁了那么一头青丝,握着拳就想打他。苏秀睁开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身体发肤……其实不用这么介意,反正我也没父母,给你也挺好的。”

“…………什么?”薛承弼心头巨震,他到底清不清楚在说什么?

苏秀侧着脸没看他,又有些困地闭上眼。

“不要睡。你还没同我说清楚。”薛承弼伸手一拉,苏秀就倒在怀里,毫无知觉,像是晕了过去。

他原本就有寒毒反噬,怎么还敢碰他的毒?不光碰了,还护着他去在火里走了一圈?……

这人是想背着他把功劳都占尽才罢休?……薛承弼又想着他是怎样心情说出刚才那话,他听着为什么是另一个意思,是他……想多了?

他背了苏秀就往医馆里赶,天刚透亮的时候总算敲醒了店家开门。

“怎么弄成这样?前一日不是只有些软筋散?”张老爷子瞪得薛承弼不知怎么回,仿佛这秀气公子受了这等灾祸是他这个名捕的过失。“薛大人?”

“本来中毒的是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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