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阿桂的惨叫声就一点点消弭了,秦家府的下人和丫鬟无一不战战兢兢脸色苍白地站在院子里,眼睁睁地看着阿桂如何被人就那样生生打断了气。

??秦元化脸色铁青地坐在屋里里头,死死地攥着拳头,听见外面渐渐安静下俩,花白的胡须微微颤了颤,拿不准主意到底要不要出面训斥楚越溪一番。

??就在他无比纠结的时候,楚越溪倒是自己出来了,他漠然地看着阿桂模样凄惨的尸体,两只眼睛死死地睁着,似乎满是怨恨和不甘,他哼了一下,转过头环视了一圈众人,声音冰冷。

??“本王知道秦家的下人一向缺少规矩,不过那是以前,如今本王入了秦府,内院的事情便由不得你们再那样放肆。”

??“今日阿桂出言不逊,动手伤了秦将军,本王只杀她一人,倒也算是便宜她了,若你们以后再有人敢对少爷怠慢,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亲自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

??秦家的众人听到这话,抖如筛糠,纷纷跪了下去,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

??楚越溪也懒得再搭理这些人,径直进了屋子,来到了秦元化面前。

??“刚刚的事情,是不是惊扰到秦老将军了?”楚越溪笑的云淡风轻,虽然成了婚,对于秦元化的称呼却并未改变。

??秦元化脸色一阵青青白白,最终叹了口气:“就算那丫鬟实在可恶,你又何必一定要杀了她?打一顿,撵出府不就完了?”

??楚越溪似笑非笑地朝着后面某处看了一眼,眸子阴沉如冰:“那贱婢的命又不值钱,杀了也就杀了,秦老将军可知她临死前都说了些什么?”

??秦元化脸色微变,低声道:“她说什么了?”

??楚越溪冷笑道:“这贱婢倒也胆大,说本王嫁给秦嶂是忌惮皇上,而皇上赐婚则是为了解决本王这个心腹之患,这话她也敢说?若是让我皇兄听到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是觉得这贱婢狗胆包天罪该万死,还是会以为这将军府里有人在背后揣测圣意呢?”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骤然惨白下来的秦元化,冷冷地勾了勾唇。

??“秦老将军,揣测圣意这种罪名还需要本王细说么?本王只杀了这贱婢一人,是不是便宜她了?”

??秦元化脸色顿时无比难看,愤恨地一拍桌子:“这贱人果然该死!确实便宜她了!这种大不敬的话岂是她能胡说八道的!”

??楚越溪又朝着后屋的帘子看了一眼,冷笑道:“是啊,我也觉得这种话不像是奴才能说的出来的,不过,这人已经被打死了,如今本王对外的说辞若是不能让秦老将军满意,那你可是要本王继续调查下去?”

??秦元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朝着楚越溪深深行了一礼,额头上冷汗涔涔滑落。

??“熙王殿下,此事是老夫对府中下人缺乏管教,日后定然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求熙王殿下恕罪。”

??楚越溪漠然地看着对着自己深深弯下身子的秦元化,眉眼冰冷,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若是让我再听见府中有人敢说这种话,想必我皇兄会给秦老将军一个满意的解释,不过那到时恐怕就不是死一个下人这么简单了。

??本王希望有些人秦老将军还是看的紧点,万一惹出什么滔天大祸,只怕你一个人的人头不够扛的。”

??说完他冷冷地一挥袖子转身就走,秦元化身轻颤,缓缓跌坐在地上,后屋当中,宋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

??“老爷,他毕竟明晃晃地杀了人啊,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秦元化深深地喘了口气,回过身一巴掌抽在了宋氏的脸上,脸色铁青。

??“你是没听见他的话么?还是脑子被猪吃了?那种大逆犯上的话你都敢当着下人随便乱说,是活腻了吗?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就算他要杀的人是你,那我也保不住!想死你自己去死,别拖着老夫!

??熙王这次没有深究已经是给我一个机会了,你还想如何?一定要把我送到断头台你才满意吗?!”

??宋氏脸色一白,突然就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然而一向疼宠偏护他的秦元化这次也没再哄她,他在地上坐了许久,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晚些时候你去把内院的账目给他送过去,以后不许你再插手内院的事情。”

??宋氏一惊,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泪如雨下。

??“老爷,他可是个男人啊?妾身管理内院这么多年,如何就让给了他?况且他对你我本有有着怨气,如果真让他执掌内院,受罪的不还是咱们吗?!”

??秦元化看着她哭的凄凉,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给就是抗旨,昨天皇上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又有什么办法?他就算是个男人,却是秦嶂的正室,你如今不过是个妾,在他面前依然是奴才,难不成让你来管着他么?”

??宋氏哑然了一瞬,突然就收了泪,满眼的不甘心。

??“那若是老爷给我抬抬位份呢?”

??秦元化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你断了这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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