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雨晚上一般挨着外婆睡,但赵帼英出差,她便只能睡在两人床侧的小床里。凌晨饥饿会哭闹,聂芷言怕万桐第二天上班不精神,总是抱着孩子去隔壁房间喝奶,然后哄她入睡。

所以万小雨从小就粘聂芷言,万桐想抱她,还得看那天孩子的心情。

“我抱,好不好?”小万队长示意,只见万小雨瞪圆眼睛,漆黑的珠子滴溜溜转两圈,瞧了瞧聂芷言,看她点头微笑,似乎有些勉强才转变方向朝万桐伸出手。

“真给面子。”万桐将女孩抱在怀里,聂芷言帮她拉开椅子,随后两人坐下来。除开孩子,七个人很少能聚齐,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在忙。她们刚入座,话匣子便由妇女之友吕栋栋打开。

“老大,你和万警官啥时候请客啊?不能再耽搁。”

“诶,栋哥,我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啊,盼着磕糖。”叶静夹一筷子肉,搁进旁边碗里,他们属于姐弟恋,叶静喜欢照顾人。吕栋栋身为年下,每天沉浸在蜜糖里,不过他负责带孩子,十足的奶爸,帮忙分担不少。

万桐回答:“九月,妈定的日子,和姐她们一起。”家里多出小雨以后,万桐便跟着聂芷言叫聂芷兰姐,等同于两姐妹自降辈分,其实也大不了几岁。

“啊哟,两对,可高兴死我,求婚呢?谁求的?没有证我们其他也得搞齐。”吕栋栋这一问,桌前的四人不约而同想到某一天。

赵帼英提出婚期之后,万桐就心心念念那天的到来,当晚下班就拉着聂芷兰去挑戒指。选来选去,两人终于选到心仪的样式。

“姐,你说言言会喜欢吗?”

“阿言肯定喜欢,桐桐,我挑这个是不是太素,你小邶姐的欣赏水平比我高很多。”小小的戒指被聂芷兰托在掌心,随后担心地问。

“哎呀,突然觉得只要是我们买的,她们都会喜欢,不换了。”万桐让店员帮忙打包,一颗激越的心稍微安稳下来。

择日不如撞日,深夜顾邶加完班回家,说自己不懂浪漫的聂芷兰亲自下厨包饺子,把洗干净又消毒的戒指藏进饺子馅儿。特意标记红点,下锅煮两碗,一碗给同样加班的聂芷言,一碗端去书房。

顾邶拿起勺子,聂芷兰便弯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因为想看清对方第一反应。

然而吃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聂芷兰疑惑地问:“邶,好吃吗?馅儿足吗?”不会吞下去了吧……她百感交集,隔壁房蓦然传来一声惊呼。

“姐藏的,一定是端错碗,这下什么惊喜都没啦。”

聂芷兰闻声,立即冲过去,万桐正捏着硌得聂芷言牙疼的戒指,满口抱怨。领了戒指,聂局长灰溜溜地折回书房,关上门,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干正事。

小万警官耷拉着脑袋,任由聂芷言出门洗漱,再掩上门走近,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桐桐,惊不惊喜不重要,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女人拉她坐下,与她面贴面,微热的气息抚着她的耳畔。

“言言。”万桐低低地喊一声。

“嗯,我在。”泛红的红唇滑过对方脸颊,聂芷言主动凑过去吻她,轻声说“在哪里?给我戴上。”说完就伸手去摸万桐的衣兜,果不其然摸到一个小盒子,小万队长喜欢把东西放在衣兜或者裤兜的习惯还是没变。

盒子里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聂芷言薄唇轻启,但又没说话,微微地曲起左手手指,等待着万桐下一步。

她们走到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这些形式,但赵帼英想给姐妹俩最好的,万桐也是如此打算。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婚礼前的准备与那些回忆和悸动也只有一次。

万桐打开盒子,动作轻柔地执起聂芷言的手,将那份承载着自己最真诚信念的戒指戴上她左手中指,再慢慢往上移,似要紧紧套住。

“言言,接下来的岁月,请允许我陪着你走。”

求婚是郑重的,大多数人可能会喜极而泣,此时此刻,聂芷言情绪也比往日激昂许多,她红着眼,回味这句话好半晌,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这便是四个人普通,却不平淡的一晚。

吃饭谈笑中,叶静突然提起介绍的事。她替夏之云担心,叶宁去世六年,身旁的人便单身六年。

痴情二字,有时候固然好听,但留下的人活得太累。

“之云姐,兴许姐姐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替她继续爱你。”叶静抬头想得到其他人的附和,“是不是?你们觉得呢?”

聂芷兰不答话,因为当初她也和夏之云一样的打算,不会再有别人还能走进自己的内心。

将心比心,所以没有人回应,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良久,吕栋栋适时轻咳两声,想岔开话题,夏之云忽然开口:“阿静别担心,一切随缘吧。”她作为唯一一个落单的人,微微阖眸,再睁眼时,举起红酒杯,嘴角扯出一抹笑,扬声道,“还没祝我们两位小寿星生日快乐。”

“对,对,对,生日快乐。”吕栋栋也端起酒杯。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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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婚期越来越近。去年七月底,考虑到孩子读书,以及住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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