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垂着头退出办公室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一个和霍昀熙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身材练得壮硕，这个季节都只穿了一件t恤，衣服被撑得贴紧，短发干净清爽，浓眉大眼，胡子虽然浓密，但是修得恰到好处，一点都不显得邋遢，反倒男人的狂野气息十足。
是那种一出场就会被叫老公的人。
启航！
唐棠惊喜喊道“影帝！”
启航是唐臣娱乐的艺人，依靠最近爆红的英雄片，包揽今年一年的所有影帝奖项，在观众对韩风小鲜肉审美疲倦的时候，有一个型男出现，瞬间俘虏了千万迷妹，一跃成为最红的男演员，微博粉丝超过五千万，风头一时无两。
启航也是唐臣娱乐现阶段强推的男星，以前老一辈超一线的天王影帝们虽然影响还在，但是已经显露颓势，启航是娱乐圈下一个天王最有力的竞争者。
到处都有他的海报宣传片，唐棠当然也认识这个人，差点就成了小迷弟。
所以能见到本人，唐棠压抑不住雀跃，尤其是启航本人要比电视上看更帅，电视上只觉得他气质粗犷，真实的人才能看出他五官其实很精致。
“你好。”
启航爽朗地打了个招呼，就错身走进办公室，他见过的粉丝太多了，已经习惯性地对人致以笑意。
虽然这个你好很职业性，但是足够唐棠兴奋了。
“影帝！航帅！”唐棠追过去，“你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办公室骤然安静，唐棠才发觉霍昀熙面若寒霜。
启航转过身来，笑容奇怪“我没带笔。”
“啊？”唐棠零鸡一动，“霍先生的办公桌上有！”
“……”
“……”
“你的工作很闲吗？”霍昀熙脸更黑了，“等会儿在洗手间，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一滴水渍。”
“我……我知道了。”
唐棠怯生生地说完，撒丫子逃了，对影帝的渴望明显比不过求生的本能。
启航笑容满面地喊了一句“下次我给你补上！”
“昀熙，这谁啊？新签的练习生？”
启航原本没注意到，但是他居然从霍昀熙办公室出来，而且霍昀熙好像对他很严厉的样子，要知道，霍昀熙对谁都是没有情绪的冷冰冰，能对人假以颜色就说明这人身份不简单了。
“新入职的清洁工！”
霍昀熙随口撂了一句。
“哟？不对吧？”启航乐了，“这颜值出道足够了，不比现在当红的那几个小鲜肉差，而且这演技，要是去拍片估计都能捧几个奖回来。”
“什么意思？”霍昀熙看向启航。
启航一手撑住桌子，下半身倚在旁边。
“这做明星都看颜值，但是光颜值高也不行，有的人只有皮相，不上镜，这小孩骨相好啊，小脸在荧屏上有优势。”
“我是指演技。”
“哦，这个啊，你瞧他那一双眼睛多灵气，演戏最重要的就是眼睛，有的人表情夸张也演不出感觉，有的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入戏，这小孩刚才那副对你低眉顺眼的样子，一看就是演的，心里指不定在骂你呢。”
霍昀熙眼睛半眯，这段日子他看着唐棠低三下四的，惨兮兮的样子，应该是公子脾气被磨得差不多了，霍昀熙都以为他已经改头换面了呢。
“你看走眼了。”霍昀熙绝不承认。
“这可是我老本行，能看走眼？”启航笃定，“你这不是骂我这些影帝拿得名不副实么？”
……
“傻比老板毫无人性，资本家吸血鬼。”
唐棠出来之后就发了一个微博，顺带一个皮笑肉不笑微笑表情。
发完之后，他还是钻进了洗手间。
一个原因是畏惧霍昀熙，另一个是他的确缺钱。
办公室这一层楼平时除了接待一下贵宾，就只有霍昀熙和一个女助理，霍昀熙办公室的卧室就有单独浴室和洗手间，不会出来用外面的洗手间，所以洗手间其实被清洁工打扫得很干净，连个脚印都没有。
但是霍昀熙的标准是水渍都不能有。
三个隔间的工作量也不算大，唐棠从杂物间取出工具，戴上手套，花了三个小时消毒清洗，马桶盖都擦得比牙还白，洗手槽也滴水不剩。
最后喷上一些香氛，唐棠得意洋洋往盥洗台上一坐，将手套摘下随手一扔，落到一双皮鞋的脚边。
“霍……霍先生！”
唐棠从盥洗台上蹦下来，并脚一个立正，但是跳的姿势太张扬，臀部收紧时，伤口撕裂般抽痛了一下，唐棠哑声疼得龇牙咧嘴，在霍昀熙眼里，做了一个鬼脸。
“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不是……”
唐棠低头盯脚尖，心想他刻苦刷马桶的时候不来，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就正好被撞见。
“办公室不是有独立洗手间么，霍先生怎么……”
“我去哪里，轮得到你管么？”
霍昀熙冷冷地哼了一声，走过唐棠身边。
“你在等什么？要在旁边观看么？”
“我没有！您，您慢用……”
唐棠走出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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