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和桑念淑的手机,刚开始的时候是关机,后来部都成了空号。

这期中总共隔了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

简夏查了航班,发现桑桑和桑念淑的确是去了老家虞城,这一点桑桑没有说谎。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只有简夏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思考片刻,她还是给简森发了个微信。

——顺便把他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没多长时间,简森干完活来汇报成果,声音还很不乐意,他一边浏览一边兴致缺缺:“你想多了吧,什么都没有……哎?”

简森这个“哎”顿时往上挫了两个调,他往前一凑,眼睛盯在电脑屏幕上:“这是……”

……

此时,桑念淑正在跟黄婆子通电话。

黄婆子嘬了口烟,横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听了那边桑念淑的话之后,深沉道:“不错,我刚才给你算了一下,就按照这个路子没错。”

说完又胡乱掰扯了一下其他乱七八糟的,把电话那边的桑念淑唬的一愣一愣的,就差给她搞个金像供起来了。

桑念淑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透过木窗看见院子里女儿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假装不小心把桑桑的手机浸了水拿去修,回来又说桑桑已经跟简夏说过,让她不用担心。

桑桑不知道事情原委,就信了,这毕竟是她亲妈,难不成还会骗她不成?

现在,桑桑正在院子里头吃西瓜,院子西南角有颗很高很粗的银杏树,遮天蔽日的,桑桑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阴凉里,抱着一半西瓜,手里拿着个银不锈钢勺子,舀了往嘴巴里面放。

她姥姥正在屋子里头休息,这话也是桑念淑告诉她的:

“多亏了邻居把你姥姥送进了医院,好在送的紧所以没什么事情,就是不小心跌倒了,加上一些基础病。”

桑桑看过姥姥,瞧她现在气色看上去还好,于是也没多问,心里好歹是放下心来了。

其实仔细想想,桑念淑的话还是漏洞百出的。

但是一时间桑桑也根本没有去细想,她充其量是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但是这点不对劲也被“桑念淑不可能骗她”给掩盖过去了。

于是她又开始吃西瓜,红通通的沙瓤,一口咬下去爆出甜甜的汁。

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是暑意还是未消,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场暴雨,黄婆子在床上躺了半个钟头,起来去天台上收衣服。

这些年靠“本事”,她已经在江北买了套不错的小别墅,跟儿子和儿媳一起住,小日子过的是风声水起,悠闲又自在。

下午三点,黄婆子看看墙上的挂钟,恨恨的嘟囔了一嘴:“……还不来,叫老娘等她。”

黄婆子说的是一位预约了今天下午的客人,她脾气不好,这些年又一直被人给尊着,难免增长出不少恶脾性。

天色暗沉,远方的乌云压下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不多时,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硕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斜砸到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斑驳的雨线。

大雨来了。

儿子和儿媳都不在家,黄婆子等着等着,手机也没个信,不知何时闭了眼,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被门铃声给惊醒的。

黄婆子睁开眼的时候,整个客厅里头都是昏黑的,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天际,朦胧的一片混沌,那灰色由远延伸至近,伴着噼里啪啦的雨声,叫人心头生骇。

“叮铃铃——”门铃声还在响。

黄婆子从摇椅上爬起来,先是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来了!”

那铃声便戛然而止了。

开了大门,黄婆子顿时一愣。

别墅外头站着个女人。

黄婆子头一眼看见的就是她那截纤瘦苍白的腕骨,这女子撑一把黑色的雨伞,衣服是黑的,头发也是黑的,若不仔细看,还真叫人吓一跳。

黑伞挡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截白玉般的下巴。

黄婆子又看看四周,发现只有这女子一个人,她问:“你就是……”是她约的客人?

那女子答:“是我。”

黄婆子长长的“奥”了一声:“王小姐,进来吧,你来的实在是太晚了。”话语中透露出些许不满。

那女子恍若未闻,收了伞,露出一张清冷的脸,跟她进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黄婆子看着摆在桌上的一沓文件,神情气愤难言,脸色难看成了猪肝色,连肥胖的身子都隐隐颤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黄婆子满脸郁气,她没好气道:“你对我不敬,还想要污蔑我,年轻人听我一句劝,举头三尺有神明!”

简夏扯了扯唇:“继续。”

“继续什么?!”黄婆子语气已然十分不善,她僵着脸,目光沉沉,落在桌上。

面前这女子拿出来的居然是一份转账的明细!

转账人叶小姐和身为接收人的她,在当初交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茬,谁成想居然真的被人给扒了出来。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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