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的一个周末,邢昊宇收到部门主管的红色炸弹邀请函。

他本来没兴趣喝这顿喜酒,只想随个礼拉倒,但同事们都去,他也不好显得太另类。

正好唐谨跟大学时几个关系不错的哥儿们聚会,让邢昊宇结束得早就去找他。

结婚典礼定的吉时早,婚宴进行得也快,完事才七点钟,邢昊宇从酒店出来直奔下一处。

唐谨一伙人下午约了个室内场打篮球,这会儿刚到饭店不久。

唐谨高中时就喜欢打篮球,大学几年更是没少跟同好组队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时间上和空间上都没有读书阶段那么随意,不过逮着空闲几个同城的还是会凑在一起切磋切磋。

唐谨大多时候都带着邢昊宇,邢昊宇早也跟其他人混熟了,否则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上赶着凑主人这份热闹的。

几个同学里没人怀疑过他俩的关系,只知道是校友,邢昊宇暂时借住在唐谨家,都以为就是脾气相投的哥儿们。

加上邢昊宇的外型不带半分女相,性格也坦率好相处,每次聚会往唐谨旁边一待,脸上挂笑,让干什么干什么,任谁也不会讨厌他。

“呦,小宇来了,那谁,给他拿一瓶。”

邢昊宇进了包间还没落座,酒瓶酒杯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他询问地看了唐谨一眼,唐谨果然把他桌前的酒瓶拿到自己跟前,替他拒绝道:“待会儿他开车。”

“叫个代驾不得了,咱有日子没见了。”

一个同学说。

另一个指着邢昊宇对唐谨道:“你说你就比他大三岁,怎么跟他爹似的,好家伙,喝口酒也管。”

唐谨瞟了桌对面的人一眼,视线接着滑向邢昊宇,下巴调戏地一扬:“来,小宇,叫声爹。”

邢昊宇知道主人逗他,要是在家别说叫了,他早跪下抱主人大腿犯贱了,但在外面他只能尴尬地咧咧嘴,顺着主人的意思说:“我不喝酒。”

他这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样把几个人逗得哈哈大笑,纷纷指着唐谨打趣:“你说你给他下什么迷魂药了?”“房东就是大爷嘿,这把孩子唬的。”

说着有人调头问邢昊宇:“这唐扒皮是不是平时老奴役你?”邢昊宇觑着唐谨神态自若的笑脸直想抽嘴角,心说你们可真能歪打正着,闷头傻笑一声没言语,默默倒了杯茶喝。

玩笑话不会有人当真,几个人扯完几句又去闲聊别的了。

唐谨叫来服务员给邢昊宇加了副餐具。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

唐谨让邢昊宇开车,邢昊宇有点犹豫,他驾照才拿到半年,本来就手潮,出过一次险之后更不敢上路了。

“不实践永远不行,你想一直让我给你当司机?”唐谨拉开驾驶室的门,不由分说地把邢昊宇塞了进去。

路上,邢昊宇一言不发。

其实吃饭的时候他就没怎么说话,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唐谨跟他朝夕相处这么久,自然感觉得到他心里有事,不是因为开车的缘故。

“人家结婚你叹什么气?”唐谨慵懒地靠在副驾座上,斜睨了他一眼,“你也想当新郎?”邢昊宇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路,听见这话顿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什么呀,不是!”“那是什么?”唐谨问。

“我回家再跟您说行吗?我现在不能分心。”

邢昊宇说着话仍是屏气凝神地目视前方,眼神都不带飘一下的。

唐谨拿他没辙,一偏头闭目养神去了。

回到家,邢昊宇先给主人泡了杯茶端到眼前,正想回屋把身上的衬衫西裤换下来,唐谨一摆手让他先说话。

他重新跪回来,表情幽怨地叹气道:“我可算知道是怎么把领导得罪的了。”

一个月前邢昊宇就跟唐谨提过这事儿,说总感觉部门领导看他不顺眼。

当时唐谨怀疑是他想多了,他争辩自己是不善钻营关系,但不至于傻到连眼色都看不懂。

即便以前不那么懂得察言观色,被唐谨调理了一年多还能不懂?唐谨抽了他俩嘴巴,说他净放屁,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又说准是他上班不好好干活儿让领导逮着了。

邢昊宇简直再冤枉也没有,他明明是部门最任劳任怨的。

后来这事儿就过去了,谁也没再提。

如今邢昊宇又说起来,唐谨纳闷道:“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你了?”“嗨,都怪我眼睛欠嘴也欠。”

邢昊宇带着点自嘲和后悔地说。

唐谨怎么听这话怎么不顺耳,不满地踢了他一脚:“你欠不欠我说了算。”

“是是,绝对您说了算!”邢昊宇面带喜气地连连点头。

他享受唐谨以任何形式表露出来的占有欲,他喜欢看唐谨护犊子的表情。

“我跟您说我真倒霉!”提起这件事邢昊宇就一脸委屈,“上个月有天午休我给家里打电话,我不想让人听,就去楼梯间打的……我不是觉着傻站着没劲嘛,我就一边儿说话一边儿顺着楼梯往下溜达了几层,等挂了电话再上来,我听见有个女的一直在那儿说‘不要不要’……我也没看清那男的是谁,我就喊了一嗓子,我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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