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在即,工作也加快了进度。到了12月底,徐婉荞手里的通告也差不多赶完了。

这日终于得闲,邵恺过来敲她的门,顺便给她带了早饭。

徐婉荞接过来,放手里看了看:“糯米团?”

“那天看你在吃,想试试看。超市买的熟食一般都是放了很久的,不新鲜,这是我早上做的,你尝尝。”

徐婉荞让开了一点位置,邵恺进了屋。

明水别馆是中环有名的高档小区,他当初买下这对门两间纯属是为了方便,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还挺好吃的。”徐婉荞啃了会儿,点点头。

“那你多吃点。”他笑了笑,眉宇舒展,转头去看窗外。这个季节了,竟然还有人在放风筝。

蓝色的昆虫风筝,在风中摇摇晃晃,渐渐振翅飞往更高的地方。

总感觉他心事重重的——徐婉荞多看他两眼,见他不说话,她也不冒昧发问,低头继续啃糯米团。

这糯米团的味道是真的不错,咸鲜味,放了虾仁和猪肉,特别好吃,又不是靠味精调味那种。

“过年你想去哪儿玩?”他忽而问她。

“玩?”徐婉荞有点诧异。

他迎着她的目光,点点头:“总不能每年都窝在家里吧?”两人都没什么其他亲人了,以往很多次过年,他们都是抱团一起过的。邵恺做饭,她蹭饭,或者一块儿出去逛逛,要碰上下雪,还能去院子里一块儿堆个雪人呢。堆完了,必须得发个朋友圈。

“我不大想出去。”徐婉荞扁扁嘴。

“多出去走走吧,别老是闷在家里。”

徐婉荞怔了怔——这话实在耳熟。有时候,这兄弟俩的观点还是真是像。

可能,无论性格如何,有一点两人是共通的——一样的坚毅固执,我行我素,从不轻易认输。

“……好吧。可是,去哪儿呢?”

“北海道、韩国、或者……”

“太远了。”她打断他,“有没有近一点的?我不大想去太远的地方,很累的。”而且,她穷啊。

他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一般我跟别人出去,是我提议的话,那就是占用别人时间,我肯定会包机票和酒店的。”他忍俊不禁,“安啦安啦,吝啬鬼。”

徐婉荞小脸涨红——是窘的。

“对了,差点忘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上次你生日,我去日本参加樱花祭了,礼物都没给。”

“什么啊?”

“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把盒子塞到她手里。

徐婉荞带着好奇拆开了。

是一只镶钻的女士表、玫瑰色表带、贝壳表盘,很是小巧精致。

看着,不是很便宜的样子。

不过,盒子里没有标签,而且,不是她熟知的任何一个品牌。

“手工表,一个朋友的自创品牌,不值钱,你就当替她免费宣传了。”

这样说,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还别说,这表的质量很好,表带都是加厚的,感觉很有质感,戴上后也很漂亮,有种典雅的气质。

“谢谢。”

“跟我说谢谢?”

……

后来,他们决定去邻市有名的度假村滑雪。

出发那天,天气晴朗,头顶是瓦蓝瓦蓝的穹顶,像是洗涤过,只有偶尔飘过的几绺云丝。

路上行人也不少,很多都是自驾游。

车速不算快,徐婉荞有时还会打开车窗往外张望。凉风吹到脸上,有种胸襟舒畅的感觉,特别舒服。

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底的阴霾,好似一扫而光了。

她拄着头靠在车沿上,叹了口气。

“别无病呻吟了,进来点,小心别被刮到,前面就要上高架了。”邵恺提醒她。

“没事儿,我又没有很靠外面。”

他也不劝了,车开得更慢些,尽量靠边。

到了滑雪场,车在山麓就被迫停了,有导游过来接洽,让他们去售票处排队,换公司的专车。

徐婉荞满口答应,笑眯眯的,回头跟邵恺对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嫌弃的表情:“套路。”

上中学那会儿,他们也结伴出去玩过。

景区这种花样挺多,明面上是为了游客安着想、更好地管理,实际上就是为了花式捞钱。

到了山顶,徐婉荞跟着邵恺进了入口。

人比较多,她被人撞了一下,邵恺连忙扶住她,挡在她身边,隔开了人流。

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找个教练。徐婉荞刚要开口,邵恺就拒了:“不用,不是第一次。”

工作人员也没多问,过了会儿,拿来了雪具,是邵恺一早就定好的。

“会不会穿?要不要帮忙?”

“你真当我白痴啊?”她劈手夺过来,笨手笨脚地开始穿。邵恺在旁边看得好笑,看她带子弄掉了几次,才过去帮她扣好。

“走吧。”

两人一块儿上了跑道。

底下是整座山的滑雪场。

往上走,半山腰的地方却有一处休息区——船型建筑,伫立在高脚木板上,四周是贯通的玻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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