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战斗力。

这血腥的一幕把元娘子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一群胡人女孩儿也瑟缩如鹌鹑般挤在破车厢里一动不敢动。

于通把瑟瑟发抖的麻桃揪出来,跟记忆中那个恶魔般的女子反复比对过后,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失落地叹了口气:“一点儿都不像。”

感慨完之后于通又亲自细细地审问过麻桃和元娘子,他确定了一件事,眼前这位“下凡仙子”跟那个让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胆战的女游侠儿没有丝毫牵连。

既如此于通对麻桃就没了兴趣,他来去如一阵风,领着一群家将随从呼啦啦退走了。

于通走了,留下了满地鲜血和受了伤的车夫护卫,吓得脸色苍白的胡人女孩儿们缓过神来后猛然意识到,此时应该是她们逃走的最佳时机。

“麻桃,快来帮我们把绳子解开。”

一个年龄稍大些的鲜卑女孩儿盯着正给护卫裹伤的元娘子,用鲜卑语急切地催促麻桃:“男人们都受了伤,他们拿不动刀了,正是我们逃走的好机会,你赶紧过来把绳子给我们解开。”

在这群女孩子们心里,麻桃自然是跟她们一伙儿的。

首先麻桃是鲜卑人,虽然胡人各部族间也争斗不断,可面对汉人时胡人还是会天然抱团,共同抵抗汉人的,麻桃身为胡人不向着胡人,难道还向着汉人不成?

再说每当护卫们殴打她们时,麻桃都会挺身相护。

麻桃跟元娘子亲近,她不主动出头,那俩护卫肯定不会找她的茬,麻桃在能独善其身的情况下还护着她们,可见还是念着同族情谊的。

队伍里唯三的男人都失去了战斗力,元娘子虽然是成年人,却是个弱质芊芊的女流,自己这一方连大带小有十个人之多,只要一拥而上,想要制住元娘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因此一群胡人姑娘拼命地冲着麻桃使眼色,做口语,催着麻桃悄悄儿给她们解绑。

这些女孩儿本来满怀希望,哪知道麻桃却当胸给了她们一拳:“江南比北地富裕,文教也兴盛,我们能跟着娘子去江南已经很幸运了,你们为什么要逃走?”

几个胡人姑娘听了麻桃的话后脸孔都扭曲了,若不是顾忌元娘子,她们恨不得对着麻桃大吼一通。

见鬼的文教兴盛!我们是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的蛮夷人!并不想去遥远的江南见识汉人的文教!

麻桃不肯帮忙解绳子,是因为她真心觉得江南好。

北地朔风凛冽,一年四季吹得人脸发疼,土地贫瘠还干旱少雨,冬天来得早走得晚,土地一年只能耕种一季,又乱糟糟地生活着好些部族,今日里你打我,明日里我打你,没个消停的时候。

因为长年的战乱,民风也过于彪悍,百姓们言语粗鲁就不说了,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也再寻常不过。

麻桃非常不喜欢北地的这种氛围。

她喜欢婉约的自然风光,喜欢雅正端方的人们,喜欢平和宁静的日子,然而她喜欢的这一切,北地都没有。

麻桃自己心里没有杀欲,就认为所有人都不该起杀心,她从来不说谎,就以为别人说得都是实话,她觉得江南好,就认为所有人都会喜欢江南。

北地有什么好的呢?这些女孩儿们的家境都寻常,若是回到北地,想吃饱饭都难。

所以麻桃非常不理解这些女孩儿闹着要回北地的想法,她非但不帮忙解绳子,还尝试着说服她们不要折腾,老老实实跟着元娘子去江南过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女孩儿们跟她说不通。

虽然元娘子听不懂鲜卑语匈奴语或者任何一种胡语,可她们连续的谈话已经引起了元娘子的注意。

年龄最大的那个女孩儿喝止了正跟麻桃争辩的同伴,顺从地对麻桃道:“你说得对,江南是鱼米之乡嘛,我们如果去了江南,日子肯定会比在北地要得好,我们不走了,大家一起去江南。”

麻桃满意了,放心地去帮着元娘子照顾三个伤员去了。

两个护卫并车夫都受了伤,元娘子急着带他们进城找大夫治伤,然而却有了一个大问题——元娘子她不会赶车。

她先是试图让马儿自己走,然而在车夫手里显得极温驯的马儿却不肯听元娘子的话,它不是站住甩甩尾喷喷鼻一步不走,就是被路边鲜嫩的青草吸引了注意力,站在路边儿伸长了脖子用舌头卷了草来吃。

三个伤员的伤口还在渗血,车夫甚至发起了热,元娘子可没精力跟马儿打持久战,她学着马夫的样子,径直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马夫长期赶马,已经把马鞭用得如臂使指了,他那一鞭子抽出去声音听着怪响亮,其实打到马儿身上并不重。

元娘子在楼子里呆了一辈子,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马匹,又哪儿里会懂得这些关窍。

她结结实实又响亮无比的一鞭子抽到了马屁股上,把马儿打得提起前蹄长嘶一声后一个猛子就窜了出去。

坐在车辕上的麻桃立刻被摔到了车底下,好在她命大,车轮险之又险地从她身边儿滚了过去,而车厢里的一串子小姑娘则摔到了三个伤员身上,把他们压得连声惨叫了起来。

元娘子被这一变故给吓了一跳,她怕自己跟麻桃一样也会掉到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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