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抱元守一,归于虚静,通俗点儿的解释就是在心平气和的状态下审视自身,在认清本我后达到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境界。

秦意岚努力了好一阵都寻不着窍门,这一连串的神异事件发生在她身上,她心潮起伏难以自持,思绪纷杂间倏忽千里,不过是勉强自己平静下来而已,又如何能做到抱元守一,归于虚静。

费了老鼻子劲儿折腾了好半天,她甚至还尝试着用两条细细的后腿勉强摆出了一个人类打坐的姿势,然而任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找到临时老板留给她的东西。

秦意岚沮丧极了,打她开始上学到工作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尝试过这么挫败的感觉,恼羞成怒下她坚决不肯承认找不到是因为自己无能,反倒认为是咕咕乱叫的肚子和阵阵抽痛的伤口影响了她的发挥。

因此她决定暂时先把这事儿放一放,给自己找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去哪儿找东西吃呢?秦意岚站在荒草坡上环目四顾,她现在一没钱二没手,主人还想要捅死她,这种情况下生存对她来说就成了极艰难的挑战,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不知该去哪儿找东西吃。

狗主人家肯定是不能回了,现在她是一只标准的流浪狗,流浪狗都吃什么?翻垃圾桶。

秦意岚见过翻垃圾桶找食物的流浪猫狗,而她对于从垃圾桶里翻东西吃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毕竟她现在是一只狗么,只要不把自己当人就可以了,想到就做,秦意岚迈着四条细瘦的毛腿朝荒草坡下的村子里慢慢溜达过去。

这要是在城市里,尤其是居民小区,垃圾桶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可秦意岚把这个不算小的村子逛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只垃圾桶,倒是在村子另一头找到了一个垃圾堆放点儿。

此时是冬天,气温低,垃圾堆放点儿的气味儿倒也不算特别难闻,这时候天早黑透了,周围也没人,她溜溜达达朝垃圾堆走了过去。

秦意岚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当她靠着敏锐的嗅觉用细瘦的毛腿刨开一个塑料袋后,面对着混杂在一堆乱七八糟各色儿垃圾里的鱼内脏,她无论如何下不了口。

其实这副生鱼内脏对一条狗来说,闻起来还是满有吸引力的,浓重的腥味儿在鼻腔的褶皱里盘旋,通过高达两亿多嗅细胞的分辨之后,她脑海里就有了对这团鱼内脏的判断——新鲜,富有脂肪并且甜美多汁。

秦意岚踌躇了半晌还是决定算了,鱼内脏跟一堆土豆片和烂菜叶搅合在一起,她实在下不了嘴。

她丢下那坨鱼内脏,翕动着鼻子继续刨,又翻出来一袋被啃过的鸡骨头,想到这堆骨头在不知道谁的嘴里进进出出牙咬舌舔的,秦意岚顿时胃口尽失。

虽然她现在外表是一只狗,壳子里毕竟塞的是人类灵魂,垃圾堆里刨出来的东西都太挑战她的底线,秦意岚大骂自己“矫情”,骂完之后还是决定放弃此次觅食行动。

算了算了,也不是很饿,再忍忍吧,等饿的受不了时,说不定自己就矫情不起来了,真要饿到极致,别说是沾了烂菜叶泥巴土豆片的鱼内脏或是被人啃过的鸡骨头,估计屎都能吃得下去。

秦意岚跳下垃圾堆,一边儿贴着墙根溜达一边儿安慰自己,走没多远,又一股特殊的味道飘飘渺渺传进了她敏感的鼻腔,她闻到这股味道时就不由得把它跟“食物”划上了等号。

她循着味道往前走,来到了一户人家大门前,味道越来越浓近在咫尺,秦意岚的狗脸却黑如锅底,味道最浓郁处,一个小屁孩儿正撅着腚朝院子里大喊:“奶,我屙了!”

屎=食物,秦意岚被自己先前做出的可怕判断给惊着了,羞愤之下她撒丫子狂奔,一路奔到村头一座柴堆旁,对着一个较大的空隙刨了两下把自己给硬塞了进去。

我太难了!

秦意岚长叹一声,想到临时老板说这是TA给自己安排的简单级新手任务,不由得心下打鼓,为自己无亮的前途忧心忡忡。

不过自小挣命求生存磨练出来的坚韧给了她勇气面对眼前的困难,小小的沮丧了一小会儿她就丢开不想了,开始继续摸索抱元守一,归于虚静的法门。

她记起那号称神龙的家伙是把两点萤光放到了她眉心上,于是她平心静气做斗鸡眼状,用两只狗眼使劲儿往眉心看去。

眼珠子瞪的酸疼,失血耗尽了她的体力,秦意岚在瞪眼发呆中慢慢陷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这一下竟然摸对了路,迷迷瞪瞪中她觉着自己眼前有萤萤两粒光点,她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一点,一粒萤光在她脑海里幻化出了十年光阴。

大黑出生在它主人李宝山家屋后的柴火堆里,它同胎的兄弟姊妹八个,它妈的奶水不是很多,大黑仗着比兄弟们稍微肥硕那么一点儿的身子,总能抢到奶水最充足的乳|头,等兄弟姊妹们都能睁开眼睛满地乱跑的时候,大黑已经比所有兄弟姊妹的个头都要大那么半圈了。

主人李宝山把大黑放到一只箩筐里藏了起来,然后请村民们来挑选,村民们抱走了大黑三个兄弟,主人比较了一番,把它另外两个同胞妹妹扔进了茅坑里,留下了大黑和它的一对儿兄姐。

转眼间小一年过去了,大黑姐弟三个长成了大狗,过年的时候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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