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站在门口等到里边人谈论声没了才进去拿衣服换。

手指还搭在把手上,上回问陆疏生八卦的那个就抱一摞文件撞了他一下。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夏然也没说什么,整个办公室莫名的沉寂,平时还有点来往的那几个人打破了尴尬,“夏然你别介意,他呢,陆既明医生的粉儿。”

这话出来反而陆疏生觉得尴尬了。

夏然点点头,心想陆既明那玩意儿还能有粉丝,这年头只要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

神经科刘医生在换衣间里跟夏然正面撞上了,平时两人还能客客气气的寒暄,这会儿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招呼也没打,就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是不钱没谈拢?”

刘医生就靠墙上打量他,见夏然没理他,又道:“问你话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然捏紧了手里的衣服想要进隔间里。

刘医生伸出手卡住门挡了他的路,“是不钱没谈拢闹到台面上了?”

夏然终于肯正眼看他了,他语气冷漠的甩了两个字,“没有。”

“我懂,这叫什么,哦对,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是不说的就这情况?”

女表子女表子。夏然拿着衣服的手把他推了出去,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我才是受害者啊!为什么你们都要用这种词汇形容我?我一个研究生进这所医院我需要靠这种手段走后门是吗?那我为什么不干脆让人养我得了?你以为是我想跟陆既明那玩意儿做那种事情吗?为什么你们这么奇怪,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姓刘的医生愣了一下,他原以为夏然是个软柿子好拿捏,谁想到他还敢这么说话。“受害者?你是指视频流出去吗?当初敢录你倒是别怕啊!”

夏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整个人气的发抖,弓虽暴杀不死一个人,但是流言可以。

“行,你是受害者,整个医院都知道你是,行了吗,够不够……”

“刘医生,你们在聊什么?”陆疏生从外面探进头来打断他的话,“我还等夏然前辈换完衣服替班呢,我该下班了。”

气氛一下回归正常。

“没什么,我这就出去。”刘医生轻蔑的笑,走之前用手指点了点夏然的肩膀,对他做了“女表子”的口型。

陆疏生心虚的看着夏然,他刚刚听见了,医院关于夏然各个版本都有,但他就是没那个勇气去告诉别人夏然就是被强迫的,被他哥强迫的,他还没有伟大到大义灭亲的地步。

夏然一拿手术刀就手抖,小护士以为他紧张,给倒了杯咖啡安慰他,结果夏然拿不稳,泼了人一身不说,差点还耽误了患者的手术。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姓刘的那个气到发抖还没缓过来,到下班也没见有好转,手臂上莫名的就很疼,像上次耳朵那样,疼的莫名其妙。

看了神经科皮肤科,什么问题都没有,什么都查不出来,夏然对自己的身体开始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慌,伴随着诡异的解脱,反反复复的交替。

他今天回来的有点晚,苏煜行坐在餐桌前拿着手机看成人高考的课程,饭已经做好了,阿姨的手艺向来都很合他胃口,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拿起筷子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苏煜行给他夹了两块排骨他就说吃饱了。

他只当夏然是不想让他夹菜,又问:“喝点汤?”

“好。”夏然盛了两碗放桌子上,等到苏煜行吃完饭他还没喝完。

苏煜行抽了张纸巾擦嘴,拿起手机开始忙工作。

浴室的水声停了很久都没见夏然出来,氤氲的水汽覆在镜子上,他泡在热水里舒缓身上没由来的疼痛,看着前方嘴里无声地重复着,快自由了。

等他自由了,他要换医院,即使不做医生也没关系,专业不对口也没关系,他要带李婉跑的远远的,父亲也快出狱了,到时候他们三个可以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

这样想着,身上居然也不疼了,夏然穿好衣服一头栽进被窝里,他要好好睡一觉。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地毯上,苏煜行翻了个身,一摸,身边的位置空了,只塞了个枕头在那敷衍他。

苏煜行披了件外套出去,因为月光,客厅里即便没开灯也看得清楚。

夏然就坐在月光底下看着窗外,他一直觉得睡一觉就好,睡一觉什么都能够变好,可是他总是睡不着,连哭也哭不出来。

听到动静是朝他过来的,夏然转过头来,嘴唇轻启吐出烟雾,纤细苍白的手指夹着星火。

苏煜行仿佛看见另一个夏然,血液里流着一半的懦弱,一半的疯狂,但都不是他。

瞧见苏煜行出来了,夏然把拿烟的手架在扶手上,缓缓开口解释:“我最近失眠的有点严重。”

苏煜行只是有点意外,“你也会抽烟。”

“我一直都会,所以上次才让你不用把烟扔了,”夏然挑眉,又笑了笑,“也没有哪条明文规定说医生不能抽烟吧。”

苏煜行自然知道这些,陆既明抽烟不抽的挺欢快的。

夏然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轻而易举的拿走自己手上的烟按在烟灰缸里。

最后一点微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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