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从那晚以后对一些特殊的字眼特别敏感,等到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好几天了。

陆疏生养的狗生了,小护士眼巴巴的盼了好久,就想要一只小狗,但是陆疏生记性不太好,总是忘记抱过来给她。小护士就每天下班前几分钟围着陆疏生狗狗前狗狗后的提醒,夏然会莫名的感觉到厌烦。

还是头一次觉得医院里的护士聒噪。

就是下班等红绿灯的时候,听到别人喊了一句“公交车来了”,他都会心跳莫名加速,而事实上路人就只是单纯的说公交车来了而已。

李尚尽打来说夏然两三天没去上班了,苏煜行看着沙发上的人嗯了一声挂断了。

他不想坐苏煜行的车又不想让他助理送,现在要命了他不肯坐公交车,然后他还想去上班,“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啊,你说出来我才有办法啊,你什么都不说你是要我怎样啊?”

苏煜行脾气本来就这样儿,夏然被他吼了一句,悄悄的往沙发更边边的地方挪,小声的说:“我不知道。”

现在打也打不得,骂一句都心疼,他突然就体会到夏然怎么做他都能挑刺时夏然心情,苏煜行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你就折磨我吧你。”

苏煜行说完这话就给助理打电话,给夏然办好一切手续,送他去考驾照。

听助理说那教练喜欢中华,苏煜行就在路边的便利店停了下来,看着他一脸自信的进去,出来的时候买了两个中华牙膏。

教练看着夏然欢喜地拿着牙膏跟他客套,人是苏煜行亲自送过来的,收了怕以后学生都给他送牙膏,不收人苏总黑着个脸看着。

担心他会给教练骂,苏煜行就程在后头坐着,夏然就是错了十次百次,教练都还客客气气的,结束训练的时候还笑着跟他说:“教练你脾气真好。”

苏煜行只是沉默着。上回李尚尽把他研究报告的名字念成陆疏生的时候,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

当晚苏煜行看到夏然没再吃他所谓治失眠的药,换了另外一种同样也是白色的药片,他从今年开始好像一直在吃药,但是从来没碰过苏煜行药箱里的药,一次都没有。

“药箱里的,跟许诺给你买的,有区别吗?”

夏然没说话,握着玻璃杯的手渐渐收紧。

苏煜行不逼他了,却还是忍不住过去捏了捏他的脸,有点自嘲的意味在里边,“狼狗养不熟。”

陆家的狗窝是陆疏生在打理,最近狗生了他忙前忙后的,狗一副虚脱的模样躺到现在,陆疏生都伺候好几天了。

陆既明还在楼上跟病人谈话,苏煜行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看陆疏生走来走去。

等到陆既明从楼上下来送完客,苏煜行才开口:“陆医生时间金贵着呢。”

陆既明笑,抓着陆疏生沙发上的海绵宝宝扔过去,“你挂我电话还关机我都没说什么。”

苏煜行又开始抽烟了,被陆既明伸过去的手拿掉了,“我猜一下,夏然,对不对?”

苏煜行没说话,在他眼里就是默认。

“我说哥,大爷,我叫你大爷行不行,”陆既明按了按突突发疼的太阳穴,他早听说了今天苏煜行陪夏然练了一天车,“你现在别告诉我你看上那个叫夏然的。”

苏煜行抬眼看他。

只是这么一眼陆既明火就上来了,“苏煜行我就这么跟你说,你想跟谁好都行,但是你跟夏然你就完了。”

苏煜行还是不说话,垂下眼睑,细长的手指在海绵宝宝的眼睛上画圈圈。

他当然知道自己完了。

陆既明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左耳进右耳出,“行,我问你三个问题,你那晚上把他从我家带回去,他说什么了?”

“别疯,”苏煜行看着海绵宝宝,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他没跟我说话,他跟自己说,别疯。”

陆既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有那次,你把他打成那样请了好几天假,他闹了没有?”

苏煜行想了一下,夏然没跟他闹过,他清楚记得当时夏然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没闹,他说,可能是胃出血。”

陆既明被茶噎着了,食管疼的厉害,缓了好半天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这次酒楼那事呢?”

不等苏煜行开口他就替人回答了,“哦对,他是先安慰许诺,然后告诉他,是胃出血,得吃云南白药,是不是?”

苏煜行嗯了一声。

“嗯你妈,苏煜行,他理智成这样你跟他玩感情你输定了你知不知道,”陆既明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是那男模不好?是夏然很好看?比他年轻漂亮的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醒醒好不好。”

“我来找你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陆既明不干了,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海绵宝宝,“你要听什么?”

“有法子没?”

“没。”

苏煜行作势着起身就要走了,陆既明赶紧把人拽了回来,“有有有,坐下。”

陆既明点了根烟,“你要实在喜欢夏然这款性格的,你找李婉都比找他强,李婉跟他性格差不多,不是我说,这姐弟俩遇到事情的反应一模一样……”

苏煜行冷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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