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科医生看了夏然的病历和检查很久,结果还是同上次一样,这是她职业生涯遇到的最奇怪的一起病例,“没道理啊……”

她食指敲着桌子,眼睛看着报告,“这样,夏然你去看一下精神科,查一下是不是因为情绪或者什么,引起的疼痛。”

夏然收起病历,礼貌的朝她道完谢就带着李婉出去了。

他把病历放在自己办公桌抽屉里,上了锁,再没碰过。天色很晚了,他得回去了,最后精神科他也没去看,送李婉回去以后,那阵时有时无的疼痛在记忆里暂停了好久。

夏然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还热着呢,李尚尽就给他打电话,他之前负责的一个病人等了他一天了,搁医院对面的酒楼里还在等他,让他赶紧过去。

酒楼里放着纯音乐,苏煜行抿了一口红酒,液体在酒杯里晃动,透过酒杯看见一个血腥的世界。突然闯进的那袭白衣反而晃眼的多。

苏煜行有些慵懒的抬起眼皮,夏然手上拿着病历跟报告,虽然在走路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旁边的人说话,时不时还会翻一下检查报告。

他甚至都没抬眼,眼睛始终落在说话的人身上,就那样从苏煜行身边走过去,到订好的座位上。

苏煜行忽然就意识到如果不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牵扯,像他这种人,估计这辈子都入不了夏然的眼。所以即便他是人人都敬他三分的苏总又怎么样呢,夏然依旧看不起他。

有些人天生就是别人的主角,像他刚踏进来的苏煜行就注意到他了,可是夏然即便是从他身边走过去都无知无觉。

“我最近都不是很有空,但是我建议可以到我们医院官网上挂号,找一个名叫陆疏生的医生约一下手术,他这方面会比我专业的多,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肩上一重。

陆既明从背后把手搭在他双肩上,把头凑过来,“他确实会比较专业一点,但是也不带您这么给他找麻烦的。”

夏然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一天能碰上陆既明两次也是见鬼。

季九往后一靠,“这么巧啊,这陆疏生,我认识。”他又朝面前这两人笑,“这陆既明嘛,我也认识。”

随着越来越诡异的气氛,夏然头上都在发麻,一动不动,很勉强才能扯出一个笑。

一直到耳边的纯音乐被一阵一阵的喘息声和抽泣的声音代替,夏然脑子嗡的一声炸了,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声音……这声音……

场面一度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夏然僵硬着脖子转过去看大堂上的屏幕。

白皙美好的酮体,画面还放大了给他的脸一个特写,没有打码没有遮挡,就只是他一个人的画面。

夏然有一分多钟不能够呼吸,整个人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那时候的他还哭得出来,这时候的夏然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一层的酒楼好半晌才恢复了声音,经理大声的斥责声、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声音、家长哄小孩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有但就是挡不住那些钻进夏然耳朵的喘息声。

胸口被严重堵塞,他张着嘴却呼吸不到空气,心跳快的异常,像一条濒死的鱼身绷得紧紧的。

季九突然来了一句,“夏医生那人好像你啊。”

这声音在杂声里出奇的尖锐,陆既明松开按着夏然肩膀的手,所有的目光一下汇集在他身上。

他抖着声音开口:“别看我别看我,不是我……不是我……”

“好像是真挺像的……”

“是有那么点……”

“视频这货是医生啊……”

人群突然以夏然为中心围了起来,像围着一只珍稀动物,他无措的缩在椅子上,伸着手想要去挡住他们的眼睛,“不是我,别看我……”

只是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他整个人像是落尽冰窖里,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漆黑的眼珠子一刻不停的转动着。

白色是最容易染上污渍的颜色,他带着一身善意被拖到地狱门口,半只脚踏进地狱的没几个人能身而退。

透过人群的缝隙他还能够看到屏幕上反反复复的画面,别人的目光像是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剜。

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许诺拿起红酒瓶往桌上一敲,“是没看过别人吃饭还是没看过人?大过年不给你妈上香围在这看人吃饭?”

与此同时,屏幕变成了黑色,气氛骤然的冷却下来,许诺叼着一根烟,手上碎了一半的红酒瓶锋利的反光,另一只手却是捂着夏然的眼睛半个身子挡在他面前。

他把嘴里的香烟吐出来,笑着说:“还不散?再看把你妈骨灰拌你饭里信不信?”

夏然整个人抖的厉害,蜷缩在椅子上捂着胸口,心态崩的彻底,心脏那处疼的他快喘不过气了,表面快愈合的伤口被活活撕开撒盐。

浑身疼的都要碎了,他抓着许诺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摇着头拿下来,下一瞬间竟然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咳得像是要散了。

“夏然……夏然。”许诺伸出去的手甚至都接不住他翻涌出来的鲜血,他整个人在椅子上摇摇欲坠,那双沾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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