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年假也就那么几天,夏然准备出门的时候苏煜行还没有睡醒。

最近医院事多,过个年也不安分,喝醉拿酒瓶砸人的比比皆是,吃个鱼卡喉咙的也不少。

他过去的时候,一群人堵着通道围着陆疏生,熙熙攘攘的像个菜市场。

陆疏生看到夏然跟看到救星一样,踮着脚尖朝他招手,“夏然前辈!”

夏然经过的脚步顿了一下,耳边就是许诺那天的话。

你离陆疏生远一点。

他抬头看着陆疏生,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这个,”陆疏生挤到他身边,“病人聚会突发脑溢血,意识不清,没有家属签名,要动手术吗?”

陆疏生的声音够大的,可是夏然很勉强才能听明白,周围都是一片的指责声,什么人快死了,什么命重要的话淹没了他们。他耳朵要开始痛了。

真是一道送命题。夏然低头看着陆疏生手上的资料,他能感觉到有很多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我以前遇到过,手术我动了。”

陆疏生松了口气,“那……”

“虽然成功了,但是我赔了五千块,他们告了我,”夏然脸上云淡风轻,“没按规定,是我活该。”

陆疏生张了张嘴,“那前辈,这手术……”

夏然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反问他:“你觉得呢?你觉得可以动,你就动,我也不懂。”

陆疏生看着病床上的人沉默了半分钟,声音沙哑:“不做了吧,规定就是规定。”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夏然的耳朵很疼,一疼起来什么都听不清。

“家属快过来了,可以先做手术,再补签名。”

陆疏生拿着笔的手指微微泛白,夏然无意识的脱口而出:“那就等家属过来了再说。”

可能是周遭声音又大了,夏然耳朵疼的厉害,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迷乱的人多了,清醒着的人反而成了错误。

一张一合的嘴一个音节都落不到他耳朵里,夏然突然想到自己之前也有这样的状况,他慌慌张张的逃出人群。

等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耳科已经挂好了,今天人少,还有两个人就排到他了。

医生怎么检查都查不出什么缘故,夏然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状况,就像现在,医生跟他说话再大声耳朵都不疼。但是他又坚持觉得自己耳朵是有问题的。

好在耳科的医生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夏然现在的状态跟以往她见到的都不太一样,慌张到称得上是暴躁,哄着人给他挂了氨基酸就继续给别人看病。

氨基酸吊的慢,夏然数着点滴来来回回的划开锁屏,已经过了和苏煜行吃饭的时间了,可是不吊完这瓶黄黄的他一点都不放心。

他不能离了苏煜行就成了废物。

等到他吊完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钟了,给李尚尽请了假就走了。

夏然一进门就看见苏煜行坐在饭桌上,上面的菜看不见热气,也许是中午的。

看见他一口没动夏然心里就没底儿了,不做声的换了鞋走过去。

因为没法拒绝冬日里卖丑橘的老人,所以买了很多橘子,夏然刚放下去,听到塑料袋的声音,苏煜行转过身来目光凌厉的盯着他。

夏然脚上生了钉似的,故作寻常地重新把橘子拎起来,“挺甜的,吃吗?”

“我以为你长本事了不用吃饭了。”

注意到他手背上显眼的棉花,苏煜行喉咙动了动,“过来。”

苏煜行看着他一脸苍白,大有赴死的成分在里边,估摸着夏然中午也什么都没吃,突然就发不起脾气来。

“去热一下,吃饭了。”

夏然有些震惊的抬眼看他,苏煜行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好,好。”他慌乱的去拿盘子,恨不得一次性把东西都搬进去加热。

苏煜行看着他的手,突然开口:“算了,就这么吃吧。”

夏然还没反应过来,苏煜行就按着他的手,因为胶带贴不紧,手上一用劲就冒血,苏煜行伸手把棉花给按了下去。

夏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想法浮出来。

“你要不,这几天去别人那,我身体不太舒服。”

“怎么?来大姨妈?”

“我,”夏然对上他的眼睛,“你不觉得你来我这来的有点勤吗?”

苏煜行挑了一下眉,笑出声:“他们都没你贵,哪个需要我花几千万的,是吧夏医生。”

话里话外都说的很清楚了,他夏然就是个出来卖的,连带着他的职业一起侮辱了个遍。

可是夏然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那意思,我不行,”他支支吾吾的,耳根都红了,“你太久了。”

苏煜行的食指一下一下敲在桌上,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人,“我没见你高氵朝过,你糊弄谁呢?”

夏然捏紧了筷子,很实诚的告诉他:“我不会。”

哦,一拳头打棉花里了。

陆疏生回家的时候是陆既明开的门,那模样吓得陆既明魂都飞了,“你怎么回事儿?”

陆疏生身上是湿的,还有股鱼腥味,外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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