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刚下雪，被窝里暖的让人不想动，夏然背贴着苏煜行的胸口，睡的浅浅的。
苏煜行的手机一响他就醒了。
苏煜行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嗯，好，我跟他说。”
夏然转过身子，睡眼惺忪的问他，“怎么了？”
苏煜行把手伸回被子里，闭着眼睛把夏然抱紧了。
苏煜行凉凉的手臂贴在他的腰上，泛起一阵颗粒，苏煜行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开口，“你爷爷去世了。”
夏然猛然睁大了眼睛，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
大手顺着他的背轻轻的拍着，夏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不想破坏气氛，也同样压低了音量，小声的回答他，“好。”
苏煜行的在夏然看不见的地方睁开眼睛，里面没有半点柔情，更多的是冷漠，可他语气却温柔的不行，“乖。”
预料中的大哭和大闹都没有出现，这样反而省事多了。
夏然一个人处理完爷爷的丧事，火化，注销身份，这都没什么。
唯独最后一天在找遗照的时候，苏煜行送夏然回老家，他一个人翻着相册，突然就捂着胸口弯下腰，死死压抑后溢出的一声哭声。
什么都没了，故乡也不是原来的故乡。
所以说，他这么活得这么痛苦是为了什么呢。
苏煜行点了一根烟，静静的看着他，他只给了夏然一个星期的时间处理这些有的没的，怎样浪费是他的事情。
他哭完就开始收拾东西，家里没用的东西都二手转了出去，只剩下个空荡荡的老房子。
他把房子跟土地一起卖了，最后把钱给了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如果哪天她过的不好，起码离婚的资本也还有。
回别墅的那个晚上，苏煜行要他要的特别狠。
往常他都会亲夏然亲上个好几分钟，让他接下来的事情不那么像一场强女干，可是今天他就直接脱了衣服扔床上。
夏然趴在上面咬着床单一声不吭的受着，苏煜行看着他憋红了的耳朵，像是想到什么，扳过他的脸，手指撬开他的嘴，用命令的口吻：“呼吸。”
夏然被他翻了个身，苏煜行眼神淡漠的可怕，可能是背着光的缘故，夏然眼里的苏煜行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如果不看下半身，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苏煜行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突然俯下身子，咬了咬他殷红的嘴唇，“你想死，夏然。”
夏然呼吸都哽住了，他想死吗，他不知道，他记得他以前很热爱生活的。
夏然心里一团黑，上浮无路，下沉无门，无尽的阴暗萦绕着他。
“想想你那个朋友，然然。”
夏然看着天花板，眼睛蒙上一层水光，许诺啊，他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他差点忘了。
苏煜行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是，夏然想死，而且是夏然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那种。估计刚刚自己那句话，夏然也会觉得他要拿许诺威胁他了。
他把老家那些东西处理的干干净净，一开始苏煜行还觉得夏然懂得别给他找麻烦，可是后来他把钱一分不剩的转给了李婉，苏煜行突然觉得夏然一点念想都没给自己留。像是已经交代完了后事。
苏煜行发泄完，头一次没有直接去浴室，而是轻轻的搂着他，苏煜行说：“我没拿他威胁你的意思。”
夏然点点头，“我没那么想，”他转了个身面朝着苏煜行的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以后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比如，比如你想要我替疏生做事你就直接说，我要我准点儿回来做饭你就直接拒绝我不回来的请求，其实我好多事我都没有想那么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生气了。”
夏然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也只有在情事后夏然敢跟他说这些，苏煜行揽着他的腰把他抱紧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他有点心疼了。
他动了动喉咙，轻声的问他，“最近很难过吗？”
突然的温柔让夏然有些恍惚，“一点点。”
苏煜行很难得这么温柔的跟他说话，夏然居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跟苏煜行相处，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一个参照的模板。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夏然觉得自己快被苏煜行玩疯了。
苏煜行吻了吻他的额头，“被李尚尽抹了名，委屈吗？”
夏然点点头。
“我出尔反尔，委屈吗？”
夏然条件反射的想否认，可是他今晚真的不想再装了，好一会他才点点头。
苏煜行又问他，“爷爷去世了，难过吗？”
“难过。”连声音都带了点鼻音。
苏煜行吻了吻他的额头，“你别难过了，你和陆疏生的事，李尚尽请客那天我去了，本来打算给你澄清，可是你没来，我给你爷爷买了墓园，回头我让人把他跟你奶奶葬在一起，”苏煜行的声音轻的不行，像一片羽毛拂过夏然的耳朵，“你老家我也重新给你买回来了，家具没扔掉的我也都给你要回来了。”
夏然抬头看着他，眼眶里的水儿不停的打着转，他只是觉得很不真实。他知道苏煜行这个人的，看上去好像温柔体贴，可实际他骨子里就是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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