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之间的秘密，费景明似乎并没有发现。
程朝提心吊胆的上完了高二，到高三的上半学期结束，又到年底了，他忍不住问。
“爸爸，哥哥今年还不回来吗？”
“不回来。”
这个回答让程朝低落了好几天。
自从费思弋去了大学，就没有回来过一次，费景明和费栗倒是对此无感，只有他越来越想念费思弋。
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费思弋了。
年后的春天，高三的学习压力越来越重，程朝忙的每天晚上都复习到深夜才肯睡，就算费景明怕他太累，强行把他抱回卧室里睡觉，他也泪眼汪汪的担心着。
“爸爸，我怕我考不上大学。”
“不用担心，爸爸已经给你看好了。”
费景明关了床头灯，把他揽在怀里，然后说出了本市最好的C大的名字，“只要你高考过了分数线就能上。”
顿了一下，费景明轻描淡写的补充，“过不了也没关系，所以不需要这么辛苦。”
程朝抿着嘴唇没说话，过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嗫嚅，“我...我不想去那个大学。”
“恩？”
费景明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的安排，倒是很意外。
只一个尾音就让程朝惴惴不安，仓促的解释说，“我、我想去哥哥的A大。”
他主动蜷进费景明的怀里，下巴枕着他的胸口，温热的气息吐出胆怯的声音，“爸爸，我会好好学习的，要是我考上了，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学吗？”
费景明没回答，只抚摸着他的背脊。
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片刻，他温声说，“C大离家里近，不需要住宿，你可以像高中一样每天回家住，我也会陪着你的。”
“A大太远，你和思弋又不同级，他就算有心想照顾你，恐怕也没时间。”
“更何况你的身体特殊，万一秘密被发现了，他们会怎么看你？嘲笑厌恶，甚至有可能出于好奇扒开你的衣服。”
“宝宝这么诱人，没人会心软的。你难道就不怕有坏人把你拖到巷子里强奸？把你的小逼都操烂，然后让你被路人看见，或者把你卖到地下黑市。”
“你要知道，世上有很多喜爱你这幅身体的变态，而他们并不温柔。”
“宝宝，要是你丢了的话，爸爸就会找不到你了。”
费景明低沉和缓的语气太适合讲故事，单是这样陈述，程朝的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了那样可怕的画面。
他战战兢兢的抖了起来，手脚并用的把自己藏到费景明的怀里，藏到世界上最安的保护区。
“不要，呜....爸爸，我怕....”
受惊的呜咽声满是对未知的恐惧，费景明微微一笑，安抚的吻着他。
“宝宝，留在我身边，爸爸会永远保护你的。”
程朝完失去了自己的判断，拼命点着头接受他的一切安排，抽噎着，“爸爸，爸爸。”
尽管程朝答应了不去A大，但他还是很想费思弋。
没过多久，费景明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在看A大的学校资料，心不在焉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后知后觉的连忙把家里的电脑关上，无措的脸都红了。
费景明故意问，“在看什么？”
程朝踌躇半天，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老师说每个大学都有参观日，报考志愿之前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参观。”
话音落下，他又急忙补充，“我、我就是随便查一查......”
费景明静静的凝视着他，没几秒他就心虚的垂下了头，忐忑不安的摆出了认错的姿态，走到费景明面前抱着他撒娇。
“爸爸你别生气，我会上C大的。”
思考片刻，费景明垂眼看着他难掩失落的神色，松了口。
“这么想去A大看看的话，高考结束后我让司机送你去A大，让思弋领着你在A大参观几天。”
“真的吗！”
程朝的眼眸一亮，高兴的跳到他怀里，“谢谢爸爸！”
“这么高兴。”费景明亲了他一下，低笑着，“那晚上要陪爸爸好好玩。”
程朝咬着嘴唇，有点惶惶，但还是敌不过能去A大见到费思弋的欢喜，就乖乖答应了。
有了这个承诺，高考的日子变得让人期待，程朝每天都掰着手指算还有多久就能去A大见费思弋，复习的日子变得没那么枯燥了。
高考结束是在六月份，费栗还没有放暑假，费景明也忙着在公司工作，就让司机和保镖送程朝去了A大。
他知道程朝其实是想见费思弋，于是破例允许他多待几天。
程朝高兴极了，手里攥着费景明刚给他买的新手机，珍惜的背着费思弋的手机号码。
到了A大的校门口，司机要给费思弋打电话，被他阻止。
“叔叔，我给哥哥打电话吧。”
程朝趴在后座的车窗上，一眼不眨的望着热闹的A大门口，然后满心欢喜的拨通了费思弋的电话，屏息凝神的等着。
那边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冷淡的声音客气又疏离。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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