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安又来找过江方濂几次,头几次他没有找对时间,一大早来,江方濂不是要去送奶,就是要给霍廷爸爸送饭,两人就没见上面。

后来周唯安学聪明了,下午的时候才来步梯逮人,周唯安在步梯这一带身份尴尬,好多人看他不顺眼,他见江方濂又不敢带着人来,只有一个人傻蹲在江方濂家门口。

这天,霍廷在店门口跟些老娘闲话家常,看着江方濂扛着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簸箕和扁担,风风火火地朝步梯下跑。

没等霍廷把人叫住,江方濂已经跑远了,他嘟囔了一句,“属兔子吧…”

“啥?霍廷你说啥?”张大妈耳背,没大听清楚。

霍廷摆摆手,“没事,刚说到哪儿了?”

“说郭民勇在那边养了个小的,小的前两天找上门来,郭民勇差点没被他老婆打死。”

霍廷正想接话呢,又见江方濂挑着簸箕的泥往上走,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

“江方濂,你干什么?”

头顶就是烈日,一来一回的就够累人的,更别说是挑着东西,江方濂这身板看着单薄,做体力活倒是一点也不拖沓。

江方濂朝声源看了眼,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能凭借声音判断对方是霍廷。

“我修顶楼的小花坛啊…”

顶楼花坛里的土早就被晒成土块,根本没法用,江方濂又没多余的钱,跟公园里的园丁大爷说了好几天的好话,人家才答应他让他弄点走。

“不说了,不说了。”霍廷让老太太们都进店打牌去,“回头再说。”

说着,他朝江方濂走去,“你挑得上去吗?”

江方濂掂了掂肩膀上的扁担,“行吧,反正也没多重。”

霍廷跟在江方濂后面,几次想要搭把手,都午从下手,硬是从步梯跟回了家。

江方濂跟他客气,“霍老板,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弄就行了。”

没等霍廷说话,他俩刚走过五楼的拐角,江方濂家门口蹲了个眼熟的人,周唯安。

“小江…”周唯安的热情,在随着看到霍廷的那刻殆尽。

江方濂先是一愣,随后低着头往上走,到门口了才跟周唯安说话,“有事吗?”

“我俩能找个说话的地方?”见霍廷没有走的意思,还非得往两人中间插,周唯安想要单独跟江方濂聊聊都不行。

江方濂卸下扁担,“不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有事,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

“小江…”周唯安想要去拉江方濂,被江方濂不动声色地躲掉了,他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下不来台的周唯安也懒得维持形象,直接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江方濂的簸箕,里面的泥都散了一地,“你弄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没等江方濂反应过来,周唯安眼前一晃,胸口一紧,被人拧着领口提了起来,霍廷一脸凶狠地看着他,“你他妈干什么!”

他的花坛,这小逼崽子也敢踢?

周唯安脖子被衣领死死勒住,他挣扎着去掰霍廷的手,“松开!松开!”

江方濂怕霍廷脾气上来,没个轻重,真把周唯安弄出个好歹来,不值当,“霍老板,算了吧。”

霍廷看在江方濂的面子上,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周唯安。

一时间,大家都争得面红耳赤,过道里的气氛很是紧张,江方濂摸出钥匙打开门,又拿出了先前周唯安给他钱,“这个你拿回去吧,以后我们别来往了。”

气得周唯安直哆嗦,他指着江方濂,撂下狠话,“好啊,江方濂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人周唯安人都没走远,江方濂从家里找出把铲子,默默将散在地上泥重新铲回簸箕里,压根儿不理周唯安。

等周唯安气急败坏地下楼,江方濂才不疾不徐道:“霍老板,我买了些种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有暂时只有小葱和辣椒。”

见江方濂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霍廷实打实的有些担心,狗急还跳墙,何况周唯安那种人,你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在这个城市,周唯安想弄一个江方濂,简直是易如反掌。

霍廷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嗯,长好了给我摘点。”

从楼上下来后,霍廷碰上了刚从步梯下上来的孟尧,孟尧手里提着塑料口袋,透过塑料袋能隐约看清里面是药盒。

“给你爸买药呢?”霍廷随口问了一句。

孟尧脸色看着不大好,就连霍廷跟他说话,他都恹恹的,淡淡的“嗯”了一声。

“怎么啦?”

孟尧摇头,“妈的,那门诊的药也太贵了。”

看似答非所问,霍廷却能明白孟尧话里的意思,孟尧爸爸瘫了之后,又没有得到工厂的赔偿,家里的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孟尧妈妈给人洗衣服赚得那点钱,不嫖不赌,就光光顾药材铺了。

大家是这么多年的街坊,就孟尧家现在的情况,谁看了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等等。”霍廷叫住孟尧,“你还想揍那个倒插门吗?”

孟尧怔愣住,想是想,可霍廷三令五申不让他动手,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

“你揍他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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