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和桑枕成婚后,圣上特批了半月的婚假,“愿爱卿与新夫琴瑟和鸣也。”这是好事,段景也不愿整日在朝堂上与那些老臣舌战,成亲前他就安排妥当了。

他在寿春有几个庄子,景不错,地方又是自己的,住着也舒心。他一早就想着带桑桑泡温泉了,以前公务繁重没有空闲,也没带他出去逛逛,人都快关傻了。

下了朝,段景回府和桑桑说起出去游玩的事,桑桑很高兴,针线也不做了,摇着他的胳膊问寿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段景说,有山有水有林子,还有温泉,庄子里给你装了大秋千,还专门养着一栏幼兔等你去玩。

最重要的是,安排游玩的地方基本都在庄子里,等桑桑玩够了就轮到他了,把桑桑弄回屋里,以前欠的补回来。

他已经问过王春,得到的答复也是可以行房,只不过要小心些。

那是自然。

桑枕撑着脑袋听了听,发现好像和以前玩的也没什么不同,况且兔子他已经有一只了,还是夫君给套的,前些天清清给他的信里说归安那边有赏灯节,明祺给他做了一座三层小阁楼的船灯,意为他和清清风雨同舟,长长久久。

他把这个说给段景听,段景哼了一声,说那不过是哄人的玩意罢了。

桑枕看着段景不为所动的眼神,摇摇他的胳膊:“夫君,我也想去归安玩。”

段景问:“你很想去吗?”

桑枕不好意思的笑了,成亲之后他也有了宰相夫人的自觉,朝他眨巴眨巴眼睛,象征性的表示自己善解人意:“也没有很想,咱们一起出去,我也要听你的意见嘛,你想去吗?”

没想到段景从善如流的回答道:“不想。”本来只是没兴趣,现在一听明祺去过,更不想去了。

桑枕傻眼了,段景看见他被噎住的样子就笑了:“好了,别这幅样子,爷什么时候不顺着你。”

桑枕高兴了,一头扎到他怀里止不住的笑。

最后两人坐马车去了归安,桑枕最后连下车的力气都没了,是段景给他裹着披风抱下去的,下人们见怪不怪了,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跟上去。

桑枕在旅店歇了一天后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拉着段景出去逛,归安是小县却很热闹,他们正赶上赏灯节,桑枕在街上买了四五盏灯笼,还说要送给清清一盏,这次出来没带几个人,段景只好任劳任怨的提着,桑枕一会东跑跑西看看,段景看他怀着孩子还这么好动,气得差点把他夹在胳肢窝里带回去。

街边小摊很多,桑枕看着什么都想吃,他才不信段景说回去让厨子做,都是炸物,现在不吃回去就没得吃了。

一开始桑枕手里捧着一筒芝麻球吃的时候,段景是不打算尝的,可桑桑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后来就变成两个人在街上边走边吃了,芝麻球是肉馅的,味道不错。

归安店铺很多,大多是依仗灯节开起来的灯笼店,小县民风淳朴,没那么多压人的规矩,桑枕见街上有不少人都穿着样式相同的白色衣袍,打听到是一家成衣店卖的,觉得很有意思,马上告诉段景说他也想穿上去祈福。

这种衣服是祈福的礼服,人们往往还要换上草鞋,下到河边放河灯,段景觉得水凉,岸边人多,桑桑的脚都被人看去了,于是严词拒绝他的要求。

“我穿着锦袜!”桑枕不肯放弃。

“穿袜也不行,我不换,你也不准换。”

两人讨论半天,最后段景松了口,只准他穿礼服,不能穿草鞋。

桑枕进去换衣服了,说实话,他还是有点失落的,他以为夫君会和他一起穿呢。

不过夫君脸皮那么薄的人,不穿也正常,算了,谁让我是他夫人呢。

桑枕安慰了自己,掀开帘子从换衣间出去,抬头对上段景蕴着笑意的眼睛,惊喜的呀了一声。

没想到段景也换上了月白窄袍,客人可以自行挑选袖口处的花纹,他的这件袖口处纹的是金线,看起来典雅出尘,清贵极了。而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来一把折扇轻摇着,见桑枕走过来,还轻佻地挑着他下巴打趣。

“谁家的小娘子,生的这么俊,不如今夜就从了爷……”

桑枕穿一身白,看着年纪更小了,又嫩又纯,段景看着爱极了。

恍惚间,桑枕仿佛看到了他们二人最初在合欢楼见面时,段景风流倜傥的样子,不过那时,他是侍郎,他是小厮,而现在他已经成了他的妻。

桑枕抱住他的腰,果然看到了那块玉佩。

他仰起脸冲段景笑着道:“夫君,我们走吧。”

以前在合欢楼,还没遇到他的时候,清清教他要嘴甜,看到要傍身的那个记得叫夫君,他问君是哪个君,清清敲着他脑袋说:“劝君惜取眼前人的君!”

他心里想着东西,段景牵着他的手在街上走,看他走的慢了,板起脸来教育道:“你要是穿草鞋,现下就得爷背着过去了。”

桑枕只是傻笑,接着段景就轻轻给他屁股来了一下子:“就知道闹我,去了河边要是玩水,看爷怎么治你。”

桑枕摇了摇段景的大手,段景愣了一下,也摇了摇两个人相牵的那只手,眼神询问,不过脸还是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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