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枕因为没找到宋清,着实闷闷不乐了几天,他想托段景帮自己找,段景巴不得他和那歪主意一堆的小倌撇清关系,再说人是自己走的,钱契都记得带,人能有什么事。

可桑桑情绪低落,又不能不找。城门口的侍卫说确实有这人,坐车往江浙那一带去了。段景无法,只能下令让江浙的衙门注意外来人口。

八成是找不着了,桑桑丢了那会儿他都快把地掘了也没找着,江浙这么大地方,一个宋清上哪找去。

为了哄好怀孕的桑桑,让他多吃点饭,段景头一回允许那只兔子被抱进屋,可是那小畜牲被家仆抱进来时,他还是惊了一惊。

这大爷被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每隔几天就要刷毛洗澡,因为指不定桑公子什么时候就要去看看它,虽然桑枕不在乎这个,下人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的,不仅按时洗澡,下人每天都要送两遍新鲜的草,送得越多吃的越多。

喂得这么好,不过几个月,当初小小一团的白球就变成了今天的猪。

段景看着桑桑小心翼翼地把这只白毛猪抱进怀里,还开心地蹭了蹭它背上的毛,就想提着耳朵把它扔出去。

这畜牲看着怎么也有四五斤,抱在怀里也不嫌坠得累。

“今天给它洗澡了?”段景回头问身后的下人,后者赶紧应道,“洗了洗了,大人尽管放心。”

……爷想听什么你不知道吗。

好在这段时间他忙得很,新皇登基,根基还不稳,到处都需要敲打活动,六爷还不知有什么招在后头等着,忙起来也就忘了兔子的事了。

书房里,监察使朝他拜了一拜。

“大人,谢家的母族,不太好办……”

段景看了他一眼,后者才继续说下去。

“山西一个官员,是谢氏的旁支,今年刚因为孝义被推上来。”

谢氏的后人不能留,这是皇帝的口谕。可元永刚登基时,并未清算谢家,这官员竟因孝义被推上来,据说还颇受当地百姓的敬重。

是杀,还是不杀?

他正想着这事,余光就瞥见门口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桑枕抱着他的兔子来了。

他略一思忖,安抚道:“先不必管他,过几日自会有转机。”

就不知到时是那人要用自尽明志,还是要休妻了。

监察使走后,桑枕才抱着兔子溜进来,说都中午了,我们过去用膳吧。

就这一会儿也离不开,真是小孩子心性。段景把他怀里的兔子扒出来,桑枕身后的下人赶紧上前接住。

桑枕看段景要说话,赶忙为下人辩白道:“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要抱着的。”

段景绷着的脸也绷不住了,真是,把爷当什么洪水猛兽了,还能把人打死吗。于是也不再计较,任他牵着去主院了。

果然没过几日,就传来了那名官员以无德为由休妻的消息。

听说那官员,平日为人温良宽厚,夫妻感情甚笃,年青便当选地方官,侧室都还没纳。有人咂舌真是为了权势就能抛弃结发妻,又有人说他妻子是得知自己会害他相公后,主动要求被休的,听说还和三个粗莽的下人躺在一处,衣衫不整地被官员抓了奸。

听说,听说。

自此,这场浩大的清算余孽案,才算落下了帷幕。

了却心头一件事,段景也松快了点,恰逢休沐,就带着桑枕去了近郊的一处林场。

上次田猎自己中箭的事,给桑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都不敢去林子里,丞相府的园子也逛的少了,这次带他好好玩一玩。

桑枕怀孕三个月多,肚子还不见大,略略跑动也不妨事,这次打猎,段景是尽着花样地打,怎么好看怎么来,跟着的家仆拾打中的猎物都累得够呛。

果然,段景带着桑桑跑了会儿马,他很快就被提起了兴致,不像刚来时那么怕了。

段景把马拴到树旁,把桑桑抱下来,问道:“还怕不怕了?”

桑枕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不怕,夫君我有没有很重啊。”

段景短促地笑了一声,冷不丁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

“你说重不重?”这点肉爷还能抱不动吗。

桑枕被逗得咯咯笑起来,两个人的嘴碰到一处,接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

段景被勾得邪火都上来了,可是桑桑月份还小,不能动他,只能自己黑着脸等欲火下去。

过了一会儿,桑枕不知怎么又想到了清清,悲伤道:“也不知道清清过得怎么样。”

段景接不上话,于是拿起弓,指着远处一个黄点道。

“看那只狐,爷一箭就能中。”

桑枕回过神来,一看那边确实有个黄点,于是赶紧屏着气点点头。

段景瞄准后把弓一拉,箭果然直直地插到了那畜牲的背上,顿时没了动静,看来是射穿了。

“夫君好厉害!”桑枕欢呼一声,拉着段景要过去看。

段景飘飘然地想,这点本事就叫厉害,真是,真是。

走了一会儿神后,桑枕把他拉到了狐狸旁,叽叽咕咕的嘴却没了动静,一副小脸煞白的模样。

段景不知发生了什么,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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