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敬萧呆住了,对方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在他耳边吼出来的,但是很压抑,压着颤抖的声线,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他抹了把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

他被强迫和曲淮谦对视,只听见青年不容置疑地说道:“别想甩了我,这辈子都别想,除非我死了,孩子你可以不生,但是不可以想着和我分手!我们坦白吧,谁都逃不了,就算往后一辈子都不被接受,我也不后悔,如果我真的如你诉说的去做,才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曲淮谦跟二老说今晚不回家,跟着曲敬萧回去,他如监看这一件宝物,深怕一个不留神着宝物就被人盗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曲敬萧被他紧紧揉在怀里,黑暗中,他闭着眼,脑子里面回响着曲淮谦对他的承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是故意激怒曲淮谦的,他是在赌,当然顾虑也是真的。

他没办法不害怕,那么好的人他无力如何都想用尽力抓住,他自嘲的地想,毕竟,能够做得出勾引侄子的人,能正直善良到哪里去呢?

他就是这么卑鄙。

他们对曲淮谦的父母坦白之后几天,李婉玉就进了医院。

李婉玉的身体本就不是很好,之前一直没有手术,病情恶化算是意料之中,尽管医生一再说明,患者不会因为受刺激而并发,发病日期也在他的预期,曲淮谦的心还是被一块石头吊着,沉重愧疚。

病房门外的曲伟明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年,日夜在医院陪着妻子,医生那边来的消息很不好,急需手术,并且不太顺利。

曲敬萧立即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劝着曲伟明:“哥,你恨我也不要耽误嫂子的病情。”

之前、对方都不理不睬,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实在是耽误不起了,他们需要最好的医生和条件,再生气,也不敢拿人命来置气。

曲伟明被医生叫去了,曲敬萧看了看身边的人,欲言又止,曲淮谦截住他的话头:“不要说对不起,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要还有离开我的念头,我真的会疯的。”

“别胡说,我不会的,”曲敬萧看四周无人,勾了勾曲淮谦的手指,“你不能怀疑我。”

“明明是你先不相信我。”曲淮谦干脆和他十指紧扣,他也很疲惫,和这个人接触,就好像充电一样。现在他终于明白肥皂剧中那种爱得缠缠绵绵不愿放手的情感。

在所有人的担忧中,手术有惊无险地成功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家里最大的长辈。

曲淮谦毫不畏惧地和爷爷对视,紧紧地握住曲敬萧的手。

曲伟明生怕父亲他老人家被气到,赶忙请人回去,挡住了那还牵在一起的两人,老爷子摇摇头,摆手叫他让开,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动作十分利索地坐下,然后他给大家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曲敬萧不是他亲生的。

“你们年轻人怎么样我也管不着了,眼看着我时间也不多,这个秘密终究是不能带进去棺材的,不说出来就是对不住你。”老爷子看着震惊得做不出任何反应的曲敬萧,叹了口气。

曲敬萧和几个兄弟关系不太熟络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老爷子当年再婚的对象是自己的学生,并且是未婚先孕,老爷子是大学教授,学生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虽然不犯法,可说出去不好听,看上去也不好看,学生和老爷子结婚,生下曲敬萧就去世了。

“你母亲和父亲都是孤儿,也曾经是我助养过的小孩,后来你父亲出国,再无音讯,当时你母亲已经有了你,她幼时遭抛弃就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她深知自己生下你之后自己也活不了,可舍不得,我也不忍心他们的孩子重新经历父母的一切。”

老爷子把曲敬萧当做亲儿子一样抚养,至此,都已经过了三十来年了。

曲敬萧后退一步,险些往后倒去,身边有力的膀臂把他环住,他侧过头,只见那双熟悉的眼睛担心地看着自己。

曲伟明震惊过后,看了看他伤风败俗的儿子还在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焦急地说道:“爸,那他们的事情,你……就这么算了?”

老爷子摇头叹道:“我管不了那么多,酸甜苦辣都是你们去尝的,我无法替你们过人生。”老人家慢悠悠地走人了,他一辈子为人师表,本人脾性宽厚,一直都很少对儿女们生气,遇事就讲事实摆道理加以教导,儿女们长大,工作婚姻都是自由的,他除了以自己的经验说出利弊,从不加以干涉。

曲伟明也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他生气归生气,也没有说动手揍曲淮谦一顿。

李婉玉的病情是一天天地好转,曲敬萧的肚子是一天天地变大,曲淮谦只得两头跑。

李婉玉醒来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才和曲淮谦说话:“你非要跟你小叔在一起么?”

曲淮谦坚定道:“对,我非他不可,妈,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怀孕几个月了,一直都很难受,你总是对我说女人生孩子很辛苦,让我以后对老婆要好一点,那么小叔他不是更辛苦么?他本来就不是适合怀孕的身体,是我非要和他在一起的,本来他都打算跟我分手了。”

李婉玉皱着眉,拔高了声音:“那你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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