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寂静无声,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压抑非常,只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的微弱光亮证明着这还是人间。

林辞醒了有一会儿了,韩煜城就睡在他身旁,侧搂着他,几乎是醒来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了。

林辞平静的有些诡异,他微微转过头盯着熟睡的人,因着房间的黑暗林辞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他就保持着一个动作看了韩煜城很久。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后林辞移开了目光。

其实林辞在盯着他看的时候想了很多,比如怎么杀他,用什么方法,怎样才能死的快又痛苦……可没什么用,现在的他连抬手都困难。

林辞睡不着,杀不了韩煜城他就开始想自杀,咬舌自尽还是跳楼,割破大动脉还是服毒……也是无疾而终。

他的大脑里很混乱,得很久才能思考一点点,像一台老旧的早该淘汰的破旧机器。思维也很难集中,想着想着就开始放空发呆,之后又接着想。

可能我是真的病了,林辞想,可他没办法了,他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用不着自杀就可以很快死掉了。

想到这,林辞迟钝的将嘴角翘起,他是想笑的,可也有点困难,夜晚真是不好,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可以死了,沉浸在即将死亡的快乐中,几乎是期待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辞眼里的希翼也一点点淡落。

看来还是得等几天才能死,可想到这林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甘,他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来身旁熟睡的人,为什么他不死呢?他什么时候死呢?他可以比我早死吗?

林辞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只单纯的思考这几个问题的解决方法,纯真又恶劣的想着死亡的问题,将内里的憎恶分毫不落的展示。

韩煜城醒的很早,因着林辞他晚上睡的就不熟,唯恐他醒来又要闹,所以一大早睁眼看到林辞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视线时,他结结实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强笑着搭话:“醒了?醒了多久了。”

“……”

林辞没什么情绪,水墨般黑的瞳孔淡淡的盯着韩煜城,片刻后闭眼偏头。

这次林辞醒来后韩煜城明显感到了不对劲,他沉默的厉害,可又挑不出不是,只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一个……活死人。

韩煜城脑海里冒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颤了颤,这种状态很奇怪,他倒宁愿林辞歇斯底里,闹个天翻地覆,起码那样还有丝活人气。

心理医生和催眠师来了一个又一个,都无奈摇头离开;营养师和厨师变着法的搭配做菜,想将营养最大化,可也总是吃不了几口就吐,心死了的人怎么能医的活呢?

韩煜城每晚都和林辞一起睡,喂他吃饭,抱他洗漱上厕所,林辞好似什么都无所谓了,没发表过一句不满,好似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人,两人也算相安无事。

平静被打破是在一天晚上,林辞拿着提前藏好的刀捅向了熟睡的人的心脏,韩煜城被刺醒,林辞好似没看到,只执着的将刀继续向里推动,一寸一寸。

韩煜城也没挣扎反抗,冷冷的盯着林辞,仿佛将要被杀死的不是他。

两人陷入了一个怪圈,将死的冷眼旁观;行凶的明目张胆。

如果不是盯着监控的手下发现,韩煜城是真的要死了,鲜血流尽。林辞观察了很久,预想了很久,所以刺得位置很准确,不偏不倚。可他太虚弱了,重度抑郁症和多次的昏迷在床,让他的身体各项技能急剧下降,拿刀的时候手都抖的厉害,所以即便他用尽力,冷汗不停往出冒,也没有刺得多深。

一群保镖开门进来将两人分开,把韩煜城馋出去的时候他还是死盯着林辞,可林辞累了,多日的谋杀终究还是失败,压垮了他的心气,他只觉得累,闭上眼将自己封闭起来。

到了门口的时候昏迷前一刻,韩煜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吩咐:看好他。话落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林辞有几天没有见到韩煜城,沾了血的床单没有换过,兴许是佣人替主子复仇,可他不在乎,只觉得韩煜城不在落得清静。

韩煜城再次出现在林辞面前的时候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见此模样林辞很开心,看来自己的计划也不是失败的彻底,他心里又泛起了希望。

林辞有些得意,甚至想开口嘲讽一句:你还活着呢?真是祸害遗千年。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将头偏过另一边图个眼不见为净,韩煜城也没在意,将人抱到了自己养伤的房间,林辞眼看着绷带下渗出血迹,眼眸深沉。

将人小心的放到床上,韩煜城也在床边坐下,林辞不管他,闭上眼假寐。

安静很久后韩煜城开口,声音有些哑:“你妈醒了,吵着要见你。”

林辞的眼睫颤了颤,他觉得韩煜城在炸他,父母明明在贺星辰父亲……那里?

“你想去见见吗?”韩煜煜又说。

林辞猛地睁开眼瞪着他,眼里这么久来第一次出现异常的情绪,片刻后又像是否认般平静下来,闭眼。

“你觉得我在炸你?没必要的林辞,”韩煜城平静的说着:“你觉得贺星辰他爸有多大的本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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