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都是我派去的,火枪是我一人监制的,军队,也是我一人蓄养的。是我嫉妒郁欢,想要取而代之。”望着辉煌的皇宫,郁璋漠然道,“父王,如此,您可满意?”

他不是铁石心肠,原主的亲身母亲不是什么好人,对自己这个儿子,却属实是掏心掏肺,就连他出了天花,也不离不弃地守着他,每日眼睛都是哭肿的,事必躬亲。

倒是这位父亲,一朝事变,往日的偏爱便尽皆成了过眼云烟,仿佛他的感情是机器控制的,收放自如,令人好不羡慕。

他往日仗着这份父爱,在郁欢面前的得意和炫耀,倒是像个笑话。

看着书房内震怒地质问他,怎么敢谋害自己兄长的两位老人,他恍然惊觉,这才是偏爱啊……

他伏地而拜,什么也没解释,只高声道:“孙儿利欲熏心,鬼迷心窍,一时被嫉妒蛊惑,犯下滔天之错,孙儿不求其他,只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帝沉沉地望着他,“谋害储君,私养军队,私造武器,偷采铁矿,每一样,都是抄家灭族之祸。你告诉朕,该怎么给你机会?”

他每说一句,跪着的两人心就更沉一分,说到最后,景王已冷汗涔涔,像从水里捞出的一般,只敢支支吾吾地否认:“不是儿臣,这都是郁璋擅作主张,父皇……父皇明查啊!”

皇后失望地看了眼这个儿子,扶着额头,闭目不言。

郁璋虽也慌,比他却要镇定许多,“皇祖父,孙儿愿把火器的制作方法,拱手献上。另外,军队、铁矿,乃至孙儿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那些日进斗金的店铺,尽归国库,孙儿绝无二言。”

“这些东西,就算你不献,你以为你又能守得住吗?”皇后不怒自威地道。

郁璋沉默一瞬,突然抬头,眼眶泛红地看向两位老人。

“皇祖父,皇祖母,孙儿从小就有一个疑问,明明都是你们的亲孙子,缘何我们其他人,跟大哥却是天壤之别。大哥什么都不用做,便什么都有,而我们,无论如何讨好,都得不到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凭什么你们都喜欢他,凭什么他就是储君?孙儿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想知道,若大哥没了,你们会不会看到我!”

他的眼睛越来越红,情绪越说越激动,呼呼喘着气,到最后,俨然有些魔怔了。

皇后却只是掀了掀眼皮,百无聊赖地说:

“收起你的把戏,欢儿可从来没有问过,为何他的父亲如此偏心这种话。教导储君,和对待孙子,怎能一概而论。把自己的野心,归咎于世事不公,把缘由往我跟你皇祖父头上栽,你倒是很有勇气。不过你从小就爱玩这种小心思,一举一动都带着目的,你以为,别人看不透吗?”

郁璋攥紧拳头,感觉自己宛如一个被扒光了嘲笑的小丑。

他咬咬牙,只能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孙儿愚昧,不比大哥聪慧。不过孙儿能让边关停战,甚至保持和平至少十年以上,不求其他,但求祖母网开一面,留我一命。”

“哦?”皇后眯了眯眼,“说说看。”

“孙儿曾阴差阳错地救过蛮族太子,由我去游说,必能无条件达成和约。”

皇后:“个人恩怨,如何能影响两国大势?”

“他……”郁璋抿了抿唇,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他倾慕于我。”

这话一出,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可郁璋却不得不说,“他曾有言,若我能登大宝,能与他结缘,蛮族就是举族归顺,亦无不可。为了边关百姓,为了将士们的性命,璋儿愿倾尽力。”

帝后对视,良久,皇帝挥了挥手,“押回景王府,严加看管。”

储君之争中,混入了敌国势力,这事无论真假,都把事态搞得相当复杂。

他们大郁虽然国强力盛,将良士勇,但将士们的性命何其宝贵?

这一仗,败了自然国威扫地,打胜了,他们却毫无益处。

毕竟,那茫茫大草原,就连土生土长的蛮族,都时常因天灾而活不下去,他们占了那片地又有何用?

不过是徒增伤亡,两败俱伤。

蛮族每次伤了元气,便会退回草原腹地,养精蓄锐,可他们大郁若伤了元气,却要面对强敌环伺,虎视眈眈。

因此,他们不得不认真考虑郁璋的提议。

而这一考虑,便是半月之久。

这日,边关传来军报,言蛮族似与西堃国秘密来往,同时,蛮族派了使者,放出和谈之意,不过他们坚持要同景王幼子郁璋相谈。

这番动作,足以印证郁璋在那蛮族太子心中的分量。

“倒是好本事……”

望着押送郁璋前往边关的军队,皇后感慨道。

“谁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若一时休战,便能换回一樽点石成金的金童,西堃国怕是也非常愿意。”皇帝揽着她的肩,一语道破。

郁璋抵达边关时,郁欢已怀胎六月,不过他身形瘦削,套上宽松的衣袍,倒是一点也不显怀,只因为顾寒不断的投喂,脸圆了两圈。

两兄弟数月未见,心境已是天差地别。

“都说边关苦寒,大哥怎的还胖了,莫不是中饱私囊,鱼肉百姓了吧?”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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