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夜阑噎了噎,对上孟昙若有深意的眼神,刹那间仿佛他和元徵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袒露人前,罕见的有几分不自在。

岑夜阑抿紧嘴唇,淡淡道:“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

孟昙当即起身相送,临到门边,却见岑夜阑想起什么,问道:“今夜出溶香坊时,正逢着萧梦生和护城营周旋,当真是巧合?”

孟昙神色顿了顿,还未开口,岑夜阑却像是已然明了,没有再多问,抬腿就朝外走去。

孟昙看着岑夜阑修长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声,巧合,哪有这样的巧合?

他想起元徵,元徵是他看着长大的,被娇宠惯了,性子跋扈又傲慢。先帝和孟昙怜他母亲早逝,总舍不得多加苛责。

那一日,元徵执意要去见萧太傅。

萧太傅年纪大了,逢着时节,总会去城外的护国寺上香礼佛。

孟昙和元徵乔装出了城,在禅房中见着了萧太傅。孟昙原本是打算自己说服他,没成想,元徵揭了斗笠,长身一跪,直接就跪在了萧太傅面前。

萧太傅虽然是元徵太傅,授他诗书礼仪为君之道,可元徵是最尊贵的皇子,膝下只跪天地君父。

他那一跪,孟昙愣了,萧太傅更是倒抽了一口气,骇得直接退了几步。

元徵红着眼睛,哽咽道:“元徵,求太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