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生怕陆琢又来让他加班,但是陆琢好像是放过他了似的,并没有再折腾什么事情。

他前一天受了委屈,哭了一场,第二天没什么精神,在家里怏怏地躺了一天,周日才背着运动水杯出发去了原来那家福利院。

他其实对福利院已经没什么印象了,部记忆都是他的小哥哥,能找过来都是靠着当年的旧新闻,也费了好大的力气。

江愈之前已经来过两次,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线索,这次再来,是做好失望而归的心理准备的。

然而他还没有走到门口,注意力就被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吸引了。

很眼熟。

江愈无措地虚空握了握手,脚底转了个弯就掉头往回走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陆琢。

准确地说,是陆琢的车。

不管是陆琢真的在福利院里,还是只是恰好有人开了和陆琢同一个型号的车子,江愈都不打算进去福利院里面了。

他不敢。

生怕陆琢好不容易把他给忘了,见着面又把他想起来,然后拎着他回去加班。

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陪陆总一起加班了!

于是江愈就在福利院街对面的一家小卖部买了一个蛋黄派,一边吃一边悄悄留意福利院的动静。

夏天的太阳毒辣而又炽热,江愈等了一个小时,已经被晒得蔫巴巴的,看着小卖部冰柜里面的棒冰直咽口水。

然而却不敢吃,因为他生病留下的后遗症,吃完冰的东西会胃疼。

他走了神,没留意陆琢已经从福利院出来了,正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陆琢在福利院长到了十六岁,这家小卖部算是他调皮捣蛋的据点之一,人生中第一根烟都是在这里吸的,他当然要来这里看看。

没想到屋子里面有惊喜,江愈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正眼巴巴望着小卖部的冰柜。

那神情好像是身上没有零花钱的小朋友,可怜极了。

江愈被逮了个正着,惊吓之下都结巴了:“陆,陆先生好。”

陆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来一丝类似希冀的东西,他把江愈死死的堵在那里,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愈下意识撒谎:“要,要去图书馆学习,路过。”

他抓着自己的衣角,声音有点胆战心惊的,说:“那个,陆先生,我先走了。”

希冀落空了。

而且江愈竟然连这家福利院都忘了。

陆琢的火气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比外面的暑气还要灼人,直将陆琢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他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住了江愈细瘦地手腕,江愈疼得一哆嗦,茫然地看着陆琢,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江愈懵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结结巴巴地出声:“陆,陆先生?放、放手,疼……”

可是就是被捏疼了手腕,江愈也只是怯怯地看着陆琢,小脸皱巴巴的。

他没说谎,陆琢力气太大,听完江愈弱弱地喊疼放开手,那白嫩干净的手腕都被他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