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咖啡,他也会喜欢,因为他偏爱郁松年。

爱屋及乌,饮下郁松年亲手做出来的咖啡,沈恕品出其间美味香浓,诚实道:“很好喝。”

郁松年拖来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也不说话,就看着沈恕喝咖啡。

很快,沈恕就无法招架郁松年直白的目光:“怎么了?”

郁松年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道:“觉得很新奇,你竟然在这里喝咖啡。”

沈恕:“有什么新奇的。”

郁松年:“我们虽然不念同一所大学,但最后还是一起来到这里。”

他在这个学校念书,郁松年在这里任教,如今的相见,更像一场时空交错地碰面。

如果郁松年和他上了同一个大学会怎么样,这个问题高中时的沈恕无数次想过。

这是注定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现实也的确如此。

浓郁的咖啡香气中,沈恕道:“他们怎么喊你师哥?”

沈恕想问的有很多,比如郁松年未来有什么打算,为什么不把书念完再回来,以后还打算出国吗?但最终问出口的,也就只有这句。

郁松年放松道:“因为我是助教,不算老师,这里氛围比较好,大家都很亲近,所以他们喊我师哥。”

“周末的时候,他们还会去我家吃火锅,闹我闹习惯了,容易没大没小,刚才没吓到你吧。”

沈恕好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被吓到了。”他慢声道:“而且待在学校挺好的,心态也会一直保持年轻。”

郁松年挑眉道:“你是在说我幼稚?”

沈恕不紧不慢道:“我是说年轻,你也确实比我年轻。”

郁松年抱着双手往后一靠,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你该不会还嫌弃我没毕业吧。”

沈恕仿佛才得知般,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诧异:“你还是学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笑了:“原来我马上要和一个学生结婚。”

郁松年:“怎么了,后悔了,找个年纪这么小的丈夫?”

沈恕又饮了一口咖啡,企图掩住唇边的笑意,哄人般道:“没毕业就没毕业吧,我不介意。”

郁松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笑意,和些许宠溺。

不是来自情人间,更像长辈对晚辈,分明他们也没差几岁,这可不行啊,郁松年心想。

沈恕放下那可爱的猫咪杯,感觉到郁松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重逢以来,他因为要时刻隐藏自己的情感,在郁松年面前难免局促。如今能调笑郁松年的机会,可不多。

他轻松道:“生气了?”

话音刚落,郁松年就以站立的姿势弯下腰,单手捧住他的脸,托起下巴。

直到那温热的嘴唇压住他同样的部位,沈恕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郁松年吻了他,在学校,甚至是老师的办公室里。

这个事实将沈恕震住了。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原来郁松年的嘴唇触感,是这样软。

郁松年轻轻吻住他,没有冒犯地深入,而后退开些许距离,低声道:“当年我确实还小,现在可不是了啊,沈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