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外,驻守着严密的侍卫,面目严肃,拦住我的去路。

“我是五皇子的贴身婢女,这是我的令牌。”

我掏出进宫后孙胜给的令牌,顺利进入了偏殿。

偏殿内,布局冷清,几名宫女和张太医,正在赵圳榻前。

床上的赵圳,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如宫女所说,他的确伤的很重。

“张太医,五皇子的伤势如何?”

眼下,偏殿内耳目众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知肚明。

赵圳或许就是看重了我这点,昨夜才留了我一命。

“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五皇子失血过多,需要好生静养。”

张太医目光落在我身上,好一番打量,递给了我一瓶白净瓷瓶。

“这里面的药,涂抹在伤口上,有助于伤势恢复。你是他的婢女,每日就由你给他涂抹吧。”

接过张太医手中的药瓶,我避开张太医的目光,我总觉得,张太医话中有话。

“你们都随老夫出去吧,五皇子伤势,不宜喧闹,留下她即可。”

送走了张太医,其他宫女也退了出去。

我凝视着床榻上的赵圳,解开他胸口的衣物,露出狰狞的伤口。

这一剑刺得很深,却巧妙地避开了要害。

“看够了?”

低沉的嗓音,蓦地落入耳中,我下意识地抬眸。

对上赵圳深邃的眸子,有些愠怒。

“这一剑,刺得再深一点,你就死了。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活命”?”

我压低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气,恨不得给他一拳。

“这点伤,死不了。”

赵圳拿开我的手,示意我扶他坐起来。

“昨夜我的伤,是你处理的?”

知道自己失礼,我扶赵圳靠坐起来,偏殿冷清,但足够大。屋外的宫女,根本听不到这里面的动静,我压低了声音说话,倒也没有顾忌。

“嗯。”

赵圳面色无异,淡然自若。

我一噎。

伤口在哪里,我比谁都清楚,不是说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

“你介意?”

赵圳盯着我,眸子干净,少了那抹深邃。

我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谈不上,只是不太习惯。”

我实话实说,我在忘川百年,世间的事,耳熟能详。什么样的人情世故,都听奈何桥上路过的往生之人提过。

对男女之事,倒也听惯不怪。

“以后谁对你做这种事,记得挖了他的眼睛。”

赵圳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我要先挖了你的双眼?”

那张脸色,明显更黑。

“我除外。”

……

我正要反驳,房间外面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人未至而话先到。

“本王今日一早就听闻五弟昨天夜里遇刺,你们这帮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偌大的皇宫守卫,连五弟都保护不住。”

说话之人,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大跨步进了房内。

赵圳已经躺下,阖上了双眼,我替其盖上锦被。

我恭敬地朝进来之人行礼。

“苍宁见过晋王。”

太后寿宴上,我远远见过晋王一面,记住了这张面孔。

“五弟伤势如何?刺客都抓住了没?”

晋王眉目挺拔,具有一股子沙场之气。说话豪迈,看不出叵测之心。

我垂眸,头埋的更低。

“张太医刚来看过,说五皇子的伤势已经止住了血,并无大碍,但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昨夜我身体不适,早早去其他房中睡下,不清楚昨夜的险境。”

我简明扼要,晋王的脸色,变了变,似是松了一口气。

“五弟的伤势无碍就好,几日后南山猎狩,五弟可不能缺席。”

晋王盯着赵圳双目紧闭的昏睡模样良久,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叫苍宁?”

“是。”

“本王在寿宴上见过你,对五弟一片忠诚,倒是难得。这段时日,照顾好五弟,别再让别有用心之人,接近五弟。”

晋王一顿,道。

“宫中的太医,与各宫中人盘根错节,你多留颗心眼,别在这个节骨眼让人钻了空子。这是我从宫外带来的大夫,医术上乘,在临安颇有威望。由他给五弟治疗,本王放心。”

晋王身后的大夫,是位白发苍苍,留着长胡须的老者,面目慈善,不像心术不正之人。

老者已经上前替赵圳把脉,查看伤势。

我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

只怕晋王让老者给赵圳治伤是幌子,查探虚实才是他的意图。

过了良久,老者开了一些伤药,回禀晋王道。

“回晋王,五皇子此次伤势较重,但索性未伤及要害,静养一段时日,就会痊愈。不过,五皇子先前应该受过不小的重伤,伤口虽愈合,但伤到了里子,需要好生调养。若再受伤,恐怕不利。”

许是为人医者,老者的神色颇为担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