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介意。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村长摊上那么个儿子,也怪可怜的。”

张氏宽慰李氏,言语间颇为惋惜。

李氏的火,蹭的一下上来了,张口就骂。

“上次我家老李没把那个鳖孙打死,算是便宜他了。竟敢青天白日对着我家闺女耍流氓,要不是看在村长这么多年的情面上,早把他送官了。”

李氏后面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也难怪她提起村长家的傻儿子这么大动肝火。

那件事,闹得宁家村人尽皆知,她闺女的名声差点就被一个傻子毁了,她能不生气吗?也是从那时起,所有人,对村长家的这位傻儿子避如蛇蝎。

说起村长家的傻儿子,也是个可怜人。听村里人讲,是小时候发高烧,就医困难,烧坏了脑子,一直不会讲话。如今人高马大,什么都不懂,经常对着李家闺女傻笑,甚至曾青天白日推到人家,欲行猥琐之事。被李家老头暴打了一顿,碍于村长的颜面,没有打死。

至此,这傻子的名声算是彻底废了,人们只要提起他,就会想起他欲猥琐李家闺女的事情。见他就跟见了蛇鼠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谁家闺女也不想被这样的傻子糟蹋。

从那之后,宁家村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许村长家的傻儿子白日里出来活动,不许他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

这村长也是个苦命的人,发妻早亡,儿子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任谁,心里都不会好过。后来,村长另续了一房夫人,是江县上的一名寡妇。长相泼辣,行事张扬,对着村长家的傻儿子非打即骂。有一次,趁村长不在,继母将傻子诱骗进河里,动了点手脚,差点淹死了傻子。

从那之后,这位村长家的傻儿子,彻底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白天躲在房间里,夜里也猫起来。

众人乐得清闲,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我放下手中晒干的草药,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传进我耳中。

我无奈地摇摇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妇人。能把祖宗从坟里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