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匆匆进门禀报陆巡的到来。

当然想要询问乾欢是否见陆巡时,陆巡已然无视那扇隔绝内外的门,径自走了进来。

侍女一愣,登时就垂下了头。

倒是乾欢身边的宫廷女官站了出来:“陆公子,您未经允许,这样直接闯入公主的闺房,于理不合,更是有碍公主声誉。还请立刻陆公子出去!”

“呵呵。”

应和女官的是陆巡低低的笑声。

“这位女官是不是忘了,在下是六公主的驸马。”

女官一怔,后又面色一肃:“陆公子还请自重,您与公主还未成婚,不该以驸马自居。”

“那有什么?若非出现这场意外,公主已是在下的世子妃了。”陆巡的应答颇为随意,“难道在乾国,也有婚期将近的未婚夫妻不得相见的说法么?”

“你!”女官被陆巡堵住了话头,一时不得其解。

陆巡说的没错,在信奉大漠苍鹰的乾国,因其豪放的民生之气,是没有南方国家才有的婚期将近的未婚夫妻不得见的说法的。

反而乾国的习俗是崇尚未婚夫妻婚前培养感情,可以多见。

“你们都下去,留陆巡一个就够了。”

一道听起来明媚骄纵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来,正是乾欢。

“可是公主……”女官还想再说些什么。

“我说下去!”

“是,公主。”伴随乾欢的似呵斥、微不满的话语传入她的耳畔,女官只得躬身退下,临走前还狠狠剜了陆巡一眼。

“哈哈哈……”陆巡被女官那记警告的眼神逗笑了,想着屋内也就一个乾欢,便不顾仪态的捧腹大笑起来。

倏地,一道破风声自珠帘后裹挟凌厉而来。

慢了半步的陆巡只得伸手去接,以内力护手,左手抓着的赫然就是一截鞭子。

解了困局之后,如烫手山芋一般,他迅速松开了手,只见那截鞭子如蛇般灵动,被收了回去。

“公主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德妃娘娘没派人教你南方女子的礼仪么?”陆巡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印有红痕的左手掌,是来不及抵挡所致。

“呵!”一声冷笑传了出来,随之响起靴子着地的声音,“你若是对我不满,大可不必娶我。本公主就是终身不嫁,也懒得学你们南地女子那扭扭捏捏的做派,瞧着平白倒人胃口。”

珠帘晃动,是骄阳般明媚的如花面容。

娇艳似火,照的整间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公主误会了,在下可不是这个意思。”陆巡眉宇间难掩无奈。

乾欢睨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鹿皮鞭子,面上尽是不屑:“我才不在乎你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吧……”

“什么?”陆巡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乾欢又甩出了一记鞭子。

“本公主最讨厌穿白衣服的人了,自以为仙气飘飘,出尘绝艳,实则看起来就是个病秧子,让人看见就来气!”

陆巡今天又穿了一件白色长衫,背对着窗外,仿佛是要与那堆砌满地的新雪融为一体一样。

躲闪不及,陆巡新换上的白衫硬是让乾欢的鞭子打碎了下摆。

见此,乾欢撇撇嘴:“这样看着倒是顺眼多了。破破烂烂的也比一身白看得舒服,免得我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陆巡还没来得及惋惜自己的新衣衫不能再穿,就听见乾欢说的话,又是被嫌弃的扎了心窝子。

“公主,在下……”

“你若是以后还想在我面前晃悠的话,最好别穿白衣服了,不若本公主见一次毁一次。”乾欢挑着眉,一双美目半隐戾气,“不过呢,要是哪次手上没有把握,抽到了什么不合适的位置,那就是你自作孽了。”

乾欢的话说的随意,陆巡听着背后就是冷汗涔涔,一双眼睛不安分的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公主,在下觉得,你这样对你的未婚夫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

陆巡小心翼翼的想要给自己争取些什么,这幅姿态与前些日子在昇国境内同姜醒交流的恍如两人。

“你若是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乾欢突然松了口。

陆巡也松了口气,正打算争取下婚后的人权,却听见乾欢没说完的下半句话。

“只要你觉得你提的意见,本公主会采纳,你说多少本公主都不在乎。”

这话一出口,陆巡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已经看到婚后丧失人权、夫纲不振的悲惨日子了。

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是人家会拿他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已经没所谓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乾欢不跟他回去成亲。

这要是让人知道,素来文雅谦逊,人品贵重的荣恩伯陆巡世子还有这么卑微的一面,可不得笑掉大牙了。

瞧着陆巡丧气的样子,乾欢不由得就被逗笑了。

“驸马。”她唤了陆巡一声,后想想他俩还未成婚,又觉得不妥,便改成了,“准驸马。”

陆巡亮了一瞬的眼眸,随着乾欢称呼的改变,又黯淡了下来。

而这点变化自然是没有逃过乾欢的双眼。

她把鞭子随手丢到一旁的桌上,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陆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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