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你的天赋。”

曲词注视着他。

“不过,我已经没了陪年轻人玩的兴致。”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做大事,终究是不被人理解的。”

他抬手,手腕翻转,晏长殊瞬间被打退三丈远。

未等他发起反击,曲词率先抽离出他的剑,狠狠地钉上了他的肩膀。

嗤拉——血肉被利剑贯穿的声音。

“你和你的父母一样,愚不可及。他们本可以谋大事,成大能,却偏偏要为了眼前的苟且放弃一切。”

说到这里,他突然近乎恶意地微笑起来,他低下头,状似和蔼地道。

“你以为,我为何会让你练血煞魔功?你和你的父母一样,和那些女妖的孩子们都是一样的。不过卿幽和你,是最好的那一对试验品了。”

晏长殊闻言抬起头,他什么都没说,猛地咳出一口血。

溅起的血渍染上了曲词的脸颊,他的表情分毫不变,只是缓缓地用手指抹去。

“作为奖励,你该看看我即将创立的盛世。”

他抬手,幻境崩塌了下去。

外界的天穹扭曲着开始暗了下去,一草一木,一粒一粟,万物随之生长。

“啊,对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该让卿幽也站在这里,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间。这孩子……自幼身体不好,我若给她换了吴思瑾的身体,想必她会高兴的。”

晏长殊闻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挣扎着,然后肩膀上的剑就被钉得更深。

曲词笑吟吟地往剑柄上施加压力,一边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

“白骨的钻地之术啊,太差劲了。他是个小妖怪,就算给他加了咒妖印,他的法力都是这么弱。”

他话音刚落,曲潇潇就被他从地下带了出来。

“卿幽。”曲词注视着她,目光很柔和。

晏长殊不再说话,他喘息着闭上眼,给自己节省体力。

再等等……

再等等……

“我来接你回家了。”曲词笑了。

他向曲潇潇伸出手,曲潇潇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曲词像个吸尘器一样把自己吸过去了。

转头,她看到晏长殊浑身是血地被钉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她急得要喊:“晏长殊——晏长殊——”

晏长殊充耳不闻,他闭着眼。

肺腔因为疼痛而缓慢地抽缩着。

不够,再等等……

曲词缓缓地点上了她的前额:“该回来了。”

就是现在。

晏长殊睁开眼,猛地跃起,那一刻,整把剑都从他的肩膀穿过,伤口被洞穿的声音如布帛撕裂,鲜血浸湿了胸前的那些符纸。

一把砍刀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来势如此凌厉。

“草了晏长殊你怎么净给老子惹事——”

无患子的后半句话噎进喉咙里,因为眼前的晏长殊几乎成了个血人。

唯有那双眼睛仍旧很亮,衬着那满头满脸的血,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随之而来的还有千秋子、王琦玉和柳无常。

后两位明显被浑身浴血的晏长殊给镇住了:“……晏道友?”

曲词环顾着这几个人,诧异地挑起眉:“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多朋友。”

他记得,晏长殊在玉虚宫的时候,永远都是独来独往的那一个。

“看来当魔修也是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

晏长殊没有回答,他缓慢地抽出无几。剑身上的血滴滴答答。“他们说,曲卿幽本身就是禁术。”

“所以我才会等着这一刻。”

“等你把她喊回来。”

晏长殊挽了一个剑花。

“你的血煞魔功练得比我多,走火入魔也比我深,真好奇她死了以后,你会变成什么模样。”

曲词的笑容淡了下去:“原来你在打这个算盘,真是可惜了,卿幽原本可是很敬重你这个师兄的,真真是可惜了。你可真教她伤心。”

晏长殊不答,粘稠的血液将他的睫毛浸湿得厚重,而后又像血泪落下,几乎和脸上的魔纹融为一体。

然后,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入魔。

王琦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抖得几乎捏不住手里的符纸。

与此同时,符纸上面开始有文字缓慢地显形,密密麻麻,由血写成——是所有事情的全部经过。

她是劝过晏长殊勿要情长,但当她身临其境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比他更难做到。

柳无常看出了她的犹豫,低声道:“你还记得古籍上是怎么写的吗?”

王琦玉犹豫了一瞬,点点头。

柳无常凝视着她。

“勿要情长。”

“潇潇?潇潇!”

曲潇潇感觉有人正在疯狂地用手和自己的脸做击打运动,敢如此大胆,除了陆然,不做他想。

她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睁开眼。

果然是陆然。

陆然松了一口气:“潇潇,你刚才吓死我了,怎么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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