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柄点上了他的下巴,示意他收声:“你为何不听召唤。”

黑风哽咽着道:“我也不想的,可白骨他真不是个东西啊!我跟你说,他就没跑出过修罗界,呜呜呜……刚刚趁你们不在,他想过来偷袭啊!然后我才施法抵抗,没想到居然中了老二你的定身咒呜呜呜……老二你怎么能这样啊……”

晏长殊被他哭得头疼:“你是说,白骨还没走?那他后来又做了什么?”

黑风抹着眼泪回忆道:“别的好像也没有,他一看到千秋子也是走火入魔的状态,立刻就跑了。”

晏长殊才不信白骨他就是过来溜达旅游的,但他检查了一下千秋子的状况,除了昏迷,他好像的确没有别的事。

奇怪。

不过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把千秋子体内的四个人放出来。

心魔已被彻底破除,料想他们在里面也应该拿到钥匙了。

晏长殊立刻飞身将千秋子带出了修罗界,然后又暗中施法,帮忙把王琦玉和柳无常弄出来,那两只妖怪也被带出来了,不过都在昏迷中,想必被他们打昏的。

估计是柳无常在里面对王琦玉共享了什么情况,王琦玉一出来,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她诚恳地躬身行礼:“这位道友,我属实不知……”

晏长殊打断了那些想必是冗长而又无聊的话:“那两只妖怪,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王琦玉沉吟:“我打算先用法器困住他,不和他见面,等我想方设法解除身上的迷心咒后,我再放他出来,和他故作鹣鲽情深——想必这样,一定会引出他身后的幕后主使。”

柳无常也跟着赞同地点了点头:“王道友好计谋。”

王琦玉笑了笑。

晏长殊沉吟半晌,又道:“玉虚宫也就罢了,你们回去之后可以查查自家师门有无仙妖之子——他们体质特殊,天赋异禀,想必很好查出身份。”

王琦玉和柳无常同时凝重地点了点头:“师门出了这等使用禁术的叛徒,想必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们定会仔细排查。”

晏长殊颔首致意,就要转身离开。

王琦玉叫住了他:“道友!”

晏长殊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示意洗耳恭听。

王琦玉也不介怀,她笑起来,冲晏长殊喊:“祝道友,和曲道友伉俪情深,山海永存。”

晏长殊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王琦玉耸了耸肩,也不在意,她和柳无常一人一个,用法器收了妖,动身赶回了各自的师门。

晏长殊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没来由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半晌,他将冰凉的剑身贴上了滚烫的脸颊。

太阳真是太晒了,他想。

他一路走回了修罗界,路上偶然遇上了村民们,见他们一个个都对千秋子的走火入魔惊慌失措,只好简洁意骇地做了简短的解释,另外还让张伯把山上种的能够安神的花草送过去(晒干的那种),然后又让黑风把沉睡不醒的千秋子送回无患子那里。

虽然无患子不担心,但是他自己比较担心:病人一醒来就暴打病人是一种很不道义的行为。

等把事情全部安置妥当,天色已经将近黑了。

晏长殊回到了山顶,发现屋内是一片漆黑,没人点灯。

他感到不妙:“曲潇潇?”

没有回应。

晏长殊气急,为什么他只要转个身的功夫她就能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呼噜——”

等等,好像有猪叫。

晏长殊眯了眯眼睛,抬头去看,曲潇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房顶,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吃屎。

晏长殊有些诧异,她不是怕高吗?现在怎么反而不怕了?

他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顶。

刚一上房,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曲潇潇正在喝酒,她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酒坛子,正在喝酒。

修罗界第一个奇案出现了,晏长殊匪夷所思,她哪里来的酒?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俯身去看种在院子里的树,果然已经惨遭毒手,树根处惨不忍睹,他埋在下面的酒已经被刨出来了,凌乱的树根旁边还躺着几只倒霉的蝉。

晏长殊:“……”

走近看,就发现幕后黑手不是曲潇潇,而是吃屎,因为它的四只小猪蹄都沾着泥巴。

小肥猪喜欢四处乱拱,嗅觉又好,一下子就拱出了他埋的酒。但是看小肥猪一脸的惊恐,估计它也在后悔为什么要拱出那坛酒。

因为曲潇潇越喝越多,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甚至有把它扔下房顶的架势:“来,吃屎,为我们共同的友谊干杯。”

吃屎:“呼噜——”

最后还是晏长殊上前把吃屎扔下了房顶,他顺手夺过了曲潇潇的酒坛:“你喝酒做什么?问过我了么?你现在倒是不怕高了?”

曲潇潇眨巴着眼睛看他,半晌,突然醉醺醺地笑了起来:“怕啊。就是因为怕高,才要喝酒嘛,酒壮怂人胆啊!”

晏长殊:“……”永远不要试图去理解一个醉鬼的逻辑。

他刚要伸手去拉她,曲潇潇却突然抽噎了起来:“可是我就是想在这个时候站得高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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