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潇潇一脸懵逼。

她就是眨了个眼的功夫,晏长殊和糖水铺子就不见了,周围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那个声音已经不笑了,他声音沙哑地逼问她“王妃殿下,这些年,你可曾愧疚过?可曾后悔过?午夜梦回,曾经惊醒过么?”

曲潇潇终于从宫斗剧的幻想中清醒过来,来者不善,她沉默了半晌,决定摊牌“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个声音冷笑道“真不愧是王妃殿下,在害死了那么多人之后,竟然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地装傻!”

曲潇潇琢磨着他的意思,觉得他可能是认定了自己是那个所谓的王妃,如果自己继续反驳,他只会更加生气,要是自己能顺势认下这个身份,说不定还能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

于是曲潇潇做了个深呼吸,稳住心态,然后换了个语调“没错,是我,我是王妃,你找我有何事?”

那个声音居然也没觉得任何不对,他仍旧在冷笑“你背叛了王爷,害得王爷落入天牢,受尽折磨,最后横死在天牢——王妃殿下,你该去陪他!”

说到最后,那个声音愈发地凄厉尖锐。

“你该去陪他!”他重复。

曲潇潇一听就知道坏事了,这人是要她死啊,她刚想拔腿就跑,却发现自己僵硬地立在原地,根本就动不了。

周围的景象在飞快地扭曲、融化、重构,脚底下突然有丝绒的地毯开始延伸,头顶有厚重的帐幔垂下,很快,她便置身于一间华丽的宫殿之中。

背后传来齐刷刷的女声“王妃殿下,吉时已到,该启程了。”

是谁在说话?

曲潇潇打了个激灵,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差点惨叫出声。

她的背后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侍女,她们的脸上毫无血色,皮肤青灰,眼睛空洞,脸上统一抹着两坨狗皮膏药似的胭脂,身上穿着丧葬店卖的纸衣。

靠!这王妃不当也罢!

曲潇潇刚想脚底抹油走为上策,就被绊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繁琐华丽的宫装,层层叠叠,厚重无比。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个侍女动作僵硬地向她走过来,毫不迟疑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殿下,快些走吧,莫要误了吉时。”

侍女的力气很大,曲潇潇根本挣脱不开,她们的手冷冰冰的,像块冰一样。

曲潇潇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样的人会浑身僵硬毫无体温啊?只能是死人啊。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宫斗剧啊!

曲潇潇终究是错付惹。

四个侍女抓住她,半拖半扶地把她往外面拽,曲潇潇身不由己,只好跟着她们踉踉跄跄地走。

很快,她就被她们带上了一架步辇,四个侍女守在步辇两旁,有两个轿夫候着她,他们躬着身,看不清脸。等曲潇潇上了步辇,轿夫们就把她抬起来,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曲潇潇抓着步辇的扶手,大气都不敢喘。

一路上,两边的建筑都是朱墙金瓦的形制,每经过一座宫殿,就能看到门前伫立的瑞兽石像和太平缸。

不知道都走了多久,他们在一座略为偏僻的小路前停了下来,往前三十尺,能看到前方的宫殿已经不再华丽,而是多了几分肃然,上面悬挂着的匾额写着三个大字——狴犴狱。

龙生九子,第七子为狴犴,专司牢狱。

这里是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

那两个轿夫还在一蹦一蹦地往前走,然而这里的小路太窄,步辇太宽,他们被卡在小路两旁的宫墙上,侍女厉声喝道“真是废物,侧过来不就能走了吗?”

轿夫果真听话,他们侧过身,但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侧身,而是身体扭了一百八十度的侧身,这下曲潇潇看清了他们的脸,他们脸色青黑,舌头吐得很长。

曲潇潇瞪着那两个小天才轿夫,说不出话。

侍女再度厉声道“真是两个蠢材!把她拎下来,直接抬着走!”

轿夫毫无怨言,立马就把曲潇潇抬了下来,可惜他们的身体还没转过来,这就出现了以下的尴尬场面他们的脑袋朝着前,想要往前走,然而他们的腿还在往后蹦。

被专业抬棺的曲潇潇忍不住出声“要不,你们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侍女僵硬地转过头,空洞地注视了她半天,末了开口“把王妃放下来,让她自己走。”

两个轿夫闻言立刻松了手,曲潇潇猝不及防,直接从他们的肩膀上摔了下来。

曲潇潇痛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侍女浑然不觉,她的声音平铺直叙,冷得如同一块铁“王爷在等殿下。”

曲潇潇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敢怒不敢言地跟着侍女们往前走,临行前,她还不忘了看一眼那两个如同育碧bug一样还卡在墙上的轿夫“那他们两个呢?”

侍女们没有答话,她们前后簇拥着曲潇潇,强行把她往地牢里拽。

厚重的牢门被缓缓地打开,随着吱呀一声,浓郁的腐臭夹杂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曲潇潇呛咳两声,用手使劲地扇了扇面前的灰尘,不同于外面,牢狱里面的光线昏暗,只有墙上点着两盏颤巍巍的灯火,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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