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北来到楚河房间,一身浩然正气,怒气冲冲,“前辈,这落魂山的丘山道人真是可恶,竟然对前辈的家人动手!如此恶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这就去缉拿此人归案。”

楚河摇了摇头,此事若真要柯北出手,他怕会生出意外。

或许柯北不忌惮丘山道人,但是南斗道宗呢?一个屹立如此之久的南斗道宗,恐怕跟朝廷都有底气了,到了那个时候,南斗道宗跟朝廷有什么利益瓜葛,让他一个小小的修士把这段恩怨放下来,那么他该如何决断?

把恩怨放在心中?再度蛰伏,待得修为可以逆天而行的时候在出手?可那得到猴年马月?他怎么可能等得及?自己娘子又怎么等得及?

毕竟恶人一日不除,他们就会仗势欺人,毕竟坏人的心,只有助纣为孽,没有迷途知返,至于所谓的回头是岸!

就算有,楚河也不愿意把自己家人的性命放在一个参半的回头是岸上!毕竟局外人赌得起,楚河赌不起。而且也不会赌,因为在赌之前,丘山道人已经杀了他一家十五口,此账不消,他怎么可能让这人找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佛法无天,回头是岸!可其中得有多少可笑的话,魔人屠戮他人性命,佛祖这个局外人来一句回头是岸,此恨此仇就消了?

这不就是慷他人之慷?

一个让好人大度的教法,不就是邪魔外道吗?不去除魔,却让好人放下仇恨,还真是够可笑的。

“此事我自己来处理,一旦事情上升到诛邪司朝廷这个方面,怕是会牵扯出来其他的利益关联。我不喜欢这个层面的东西在里面,江湖就要有江湖的规矩,朝廷过多插手,会破坏里面的规矩。”楚河淡淡说道。

柯北闻言,他听的出来,楚河有些不喜朝廷。

可细细想来,何不是呢?毕竟泱泱大国之内,奸恶多如狗,这怪谁?能够怪在邪恶的头上吗?不能的,只能怪在管理者的身上。

可管理者会有错吗?不会的,因为管理者不会有错,没有人敢说他们错了。

“可南斗道宗恐怖如斯,家主也畏惧这等强大的宗门,就算是诛邪司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对这等宗门的时候,也要掂量三分,前辈一人……”柯北拧着眉头语气消极道。

楚河也是心头一沉,不过还是笑了笑,轻声说道:“有些时候,有些道理,原来一直是讲不清楚的,但是直来直往的东西,最终只是剩下拳头这个道理。拳头大的道理就足够强硬,拳头小的道理就必定势弱。”

柯北听着楚河突然间的感慨,笑了笑,他知道楚河心中自有决断,自己多说无益。只是看向落魂山方向,此事,他不能不管。

毕竟这是先祖的好友。

他一人,怎么可能撼的动南斗道宗这样的大山?

苏褒姒听着楚河阐述的道理,也是置之一笑,这些浅薄的东西,凡道行过万载的人谁人不知道。

只不过楚河说得好听些罢了,文绉绉的,像是一个穷酸无奈书生不得志时的无用抱怨。

拳头大的道行高的,就是道理!

一夜过去。

第二日,天空阴沉,楚河朝着天穹深处瞥了一眼,楚河知道,王见嘴里说的布雨的人来了。

他直接朝着天穹深处化虹而去,落入黑色云层里面。

蟹甲感觉到了一道黑影进入云层内,他愣了神片刻,拿着布雨令,翻了翻手,对着黑云深处说道:“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前来观蟹甲布雨,还请道友出来一见。”

蟹甲并不是第一次布雨,只不过如此敢深入云层看他布雨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毕竟布雨司职可是朝廷亲自命令,胆敢阻挠以及破坏,那可是公然跟朝廷叫板,这罪可是大了去了,都可以按照谋逆罪论。

楚河看着蟹甲模样,瞬间就有一股熟悉之感,这不就是他在老葵树记忆之中看见的模糊景象吗?以及追踪血气看见的人影吗?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水神旗下的妖将,竟然也参与了妖灾一行,而且也跟血丹有关?那么水神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知道,蟹甲一个妖将敢参与吗?

楚河不知道,但是他有办法知道。

“楚某只是好奇布雨施法,想要近距离观看一二,这期间不会打搅道友的布雨,所以道友无需担心楚某会从中作梗,毕竟在大乾境内,胆敢阻挠布雨,可是死罪!楚某可不是自寻死路之人。”

楚河回声道。

蟹甲闻言,讪讪一笑,方才几息时间里,也是打探了一番对方的修为,道行高深莫测,只能轻微的查探道,所以也就没有驱除,只要对方并没有太强的敌意,他也犯不着交恶。

毕竟当下情况特殊,龙王爷可是说了,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惹出事端来,他直接推出去斩了!

他们这些个妖将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因为诛邪司的人来了!这个时候公然作恶,就是打诛邪司的脸,他们可不想跟江南郡府之外的诛邪司扯脸。

所以蟹甲就权当是没有楚河这个人存在,而是开始施法布雨。

楚河就在一旁观看着,布雨令在蟹甲的施法之中,渐渐的冒出雷雨光泽,同时从东边牵引黑河之水从天而来,在几声轰隆隆的雷声里,雷鸣电闪之后,就开始了哗啦啦的下雨。

半炷香之后,蟹甲收起了布雨令,届时,黑河之水停止输送,黑云渐渐散去。

同时雨歇。

观摩完了之后,楚河哑然,本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道法,现在看来竟然如此简单,全凭布雨令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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