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们已经将朱雀街的漱玉阁里里外外仔细搜了一遍。”那护卫说着不由面露难色道,“可是并没有发现二小姐和小少爷的踪迹。”

“我就说,漱玉阁这种风月之地,怎么会是那帮江湖人窝藏人质的地点?”

程素锦和张氏听闻此话,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连你爹认为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不到人,难道他们真的人间蒸发了?”张氏眼中泛起一丝诡异的神采,继而疑惑道,“不过这朱雀街离程府并不远,漱玉阁那个地方又不大,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复命?”

“那是因为…”这护卫停顿片刻,方才解释道,“因为晋王殿下当时也在漱玉阁,他出面拦住了属下的人,属下不好得罪,只能与其周旋,所以耗费了些时间,还请夫人和大小姐恕罪。”

“晋王殿下?他恐怕是去那里寻欢作乐的吧?”程素锦不屑地扬了扬嘴角,”我可听说这个漱玉阁之所以名声大噪,实际上都是那些世家子弟拿钱捧出来的。看来这其中,也有晋王殿下的功劳。”

程素锦冷嘲热讽地说着,却听张氏追问道:“晋王殿下可说为何不让你们搜漱玉阁?”

“他似乎是那里的常客,直说这是风雅之地,不能让我们这些舞刀弄剑之人吓到那儿的姑娘,坏了那儿的气氛。”

张氏晶亮的眼珠微微一动:“那后来他怎么又肯让你们搜了?”

“这说来也奇怪。”护卫若有所思道,“晋王殿下的态度转变得确实有些太快,前些时候还挡在人前横加阻拦,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大大方方地同意了。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知道我们一定搜不出人质似的。”

第一百零五章燕巢幕上

午时一过,原本晴芳正好的天色开始被几片厚重的浓云所叨扰,顷刻间就被盖住了锋芒。

几道微弱的残银从云层的缝隙中如涓流般细细地漏下来,然而还没挨着地面,就已经被云层掠过的阴影所吞噬,不余半点尘埃。

高珩面无表情地站在太子跟前,眼底的寒气渐渐溢出眼眶,方冷冷地道出了一句。

“我们要去哪里,好像与大哥无关吧?”

“确实无关。”太子不屑地扬起下巴,抬手做出一个送客之态,“只要你把顾少主留下,你和你的王妃想去哪儿,还请自便。”

“留下?”高珩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眼中惊澜乍起,“如果我说,我不呢?”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的。”太子走近两步,似笑非笑地一挑眉,“你们确实有点儿本事,竟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是本宫低估你们了。”

他双手环肩,看了一眼面前清静宁和的莅安侯府,眼角溢出一丝狡黠之色,不紧不慢道:“不过三弟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把人带到这里吗?”

高珩眸色一深,并没有直接回答。但从太子成竹在胸的神情看来,他心中已经隐隐察觉到,在这场就人数而言便相差悬殊的对峙中,自己这一方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幸好,无论大敌当前还是生死一线,他从来不是个轻易间就会心生畏惧的人。

“因为这里足够清静。”

太子轻抬脚尖踩了两下地面,笑吟吟地注视着高珩,随后移开视线,看向他身旁的程金枝和顾寒清,岂料却冷不丁被神色凌厉的程金枝给狠狠地瞪了回去。

他一时鲠住话头,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脸庞突然间像被人啪啪打了两下脸,只能咽下一口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而高珩显然注意到了太子脸上的表情变化,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程金枝,故作严肃地抿紧双唇,嘴边浮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太子殿下您忘词了吗?怎么不说话了?”程金枝抬起眼帘,毫不客气地迎上太子的目光,语气轻蔑道,“这但凡是再清静的地方,只要被太子殿下您所踏足,多半也就不得安宁了。”

自从上次在皇宫中险些遭到太子和赵皇后的迫害后,她就一直心存芥蒂,如今见他这副趾高气昂的邪恶嘴脸又出现在眼前,憎恶之余,明知自己不应该逞口舌之快,却还是忍不住出言不逊。

“没想到多日不见,燕王妃还是那么喜欢一鸣惊人。”

太子狞笑着闷哼一声,突然调转脸色,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程金枝:“也是。王妃不仅生得一张讨人喜欢好脸蛋,还有一副能说会道的伶牙俐齿,难怪不仅三弟倾心于你,就连顾少主,都对你念念不忘。”

太子说到最后,陡然加重了语气。

他深知程金枝对高珩的感情是扎在顾寒清心中的一根刺,而他如今道出这句话,等同于将另一根刺又实实地扎进了高珩的心里,即使不能生根发芽,却无法轻易剔除。

对于程金枝来说,这最后四个字则犹如一道炽烈的闪电,直直地劈进了她毫无防备的内心。

她为之一振,下意识地看了顾寒清一眼,只觉心底翻滚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愫,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念念不忘?

当初是他一纸书信斩断情丝,此刻为何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一种截然不同的答案?

即便知道对方是包藏祸心的敌人,可程金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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