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歌皱眉看着窦贵妃,没有说话。

窦贵妃在后宫之中,仅次于皇后,平时大家对她尊重有加,有时候甚至超过皇后。

可是在这样的国宴上,能坐在皇上旁边的,却只有皇后,她和其他的妃嫔就只能坐在后面,这么多年,她坐在后面一直看着帝后的身影,就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对皇后取而代之。

她一直盯着,自然也就发现皇后中途离席,而没一会,楚安歌也起身要离开。

她便立刻跟了上来,她找人想要刺杀楚安歌还有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安插在皇后宫里的眼线说,九皇子最近换了药,而且药效好像很好的样子。

虽然没人知道这药是从哪来的,但是窦贵妃就直接想到了楚安歌。

目前在京城之中,医术堪比叶修远的,也就只有楚安歌一个人。再加上中秋那日恒元公主设宴,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若是治病,就光明正大的治病,可是这么悄悄的,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本妃去哪,还要和窦贵妃报备么?”

楚安歌掸了掸衣袖,并不想理会窦贵妃。

“本宫受皇上之命协理六宫,王妃既然是在皇宫之中,又是女眷,本宫就有权力问一问。”

窦贵妃拦在楚安歌的前面,寸步不让,她花了那么多银子给离宫,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楚安歌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真是生气!都说离宫出手,万无一失,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解决掉楚安歌?

楚安歌冷哼一声,打算绕开窦贵妃往前走。

“这不是……皇后宫里的么?”

窦贵妃又看向了刚刚带路的宫女,打量了一眼,目光中的神色更加肯定,楚安歌的确是和皇后走到了一起。

“窦贵妃,有时间就好好管教一下二皇子妃,对了,她刚刚说出去透气这么久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窦贵妃既然协理六宫,那万一这六宫里出了什么事,窦贵妃可逃不了干系。”

楚安歌转过头来,看着窦贵妃,慢悠悠地说道。

窦贵妃这才意识到,的确是很久没见到陶清霁了,而且……这陶清霁也不是个省心的,她还真是得去看看。

她一甩衣袖,迈步便向远处走去。

楚安歌并没有因为窦贵妃的拦路而坏了心情,反正不管到哪,总是有那么几个喜欢跳来跳去的跳梁小丑。

另外一边,大殿之中,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皇上便托词离开了宴席,走之前让礼部和简儒招待好贵客们。

皇上一离开,气氛就更加轻松了起来。

耶律颀此前便和萧齐有些交情,这一次虽然也说是萧齐接待他,可是萧齐却根本没露面,全是由云家的人在接待他,他当时便猜测到萧齐可能遭遇了些什么,今日才知道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走到了萧齐的身边。

“二皇子,别来无恙。”

“颀王子,这些日子,我身体不适,便由外公来招待你,真是失礼了。我敬你一杯,还望你不要见怪。”

萧齐端起酒杯。

“既然身体不适,就不必喝酒了。”

耶律颀捏住萧齐的手腕压了下去,也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不知道二皇子是否愿意把烦心事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二皇子解忧。”

萧齐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小时候跟着游医学过一些医术,二皇子若是放心,不如让我查看一下?”

耶律颀又道。

萧齐犹豫了片刻,才把自己的手腕露出来。

耶律颀无视了他手腕上的疤痕,把指尖搭了上去,诊了片刻,才开口道。

“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竟对二皇子你下毒?”

“下毒?”

萧齐转头诧异地看向耶律颀。

耶律颀点点头。

“二皇子不必担心,这毒应该已经解了,只不过还有些许残余,倒也不足为惧,过些日子就会自动排除体外的。”

“毒已经解了?”

萧齐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道。

“我前些日子的确是生了一场怪病,身上每隔一段时日就会瘙痒无比,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止痒,折磨得我生不如死,后来……”

他说着也抬眼看向对面的萧隐以及萧隐身边的空位,如果自己当时是中毒了,没有太医能解,那么就只有下毒的人才能给自己解毒了,那下毒的人……

他眯了眯眼,母妃要杀她果然没错!亏自己还把她当成救命恩人,原来竟是如此!

见到萧齐的目光所看之处,耶律颀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他自然也不会再问下去。

“二皇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便是。我们漠北有一种草药,可以祛疤,想必是二皇子需要的,可惜这一次我出来也没带多少,回头我着人先给二皇子送过去,然后便修书回去,立刻让人送过来。”

“那就有劳了。”

萧齐收回目光,有些感激地看向耶律颀。

耶律颀连连摆手,在萧齐看不到的角度,嘴唇却慢慢地勾起来。